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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呢?比起父亲可能是一个她认识多年的人,她更希望她的父亲,她从不认识。
过去十多年,她过得并不容易,曾遗憾自己生在皇家,所以要步步小心。后来得知不是,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是,她的父亲怎么会是他呢?为什么是他呢?
&ldo;你的生辰是腊月二十七。&rdo;武安侯哑声道,&ldo;弘启元年的腊月二十七……&rdo;
秦珩点头:&ldo;是啊,没错。&rdo;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续道:&ldo;不过,我有一点不大明白,我很小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生辰,可你从来没怀疑过我是你儿子。&rdo;
&ldo;是,我以为你是早产……&rdo;武安侯涩然,&ldo;皇家的血脉,怎么可能有差错?&rdo;
秦珩&ldo;哦&rdo;了一声,缓缓勾了勾唇角,她笑道有些古怪:&ldo;你说的是,没有差错。&rdo;她偏了头,笑意盈盈看向秦珣:&ldo;哥哥,雨停了,咱们回吧。&rdo;
她笑容灿烂,娇艳明媚,似乎武安侯的话,她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可她自己很清楚,此刻她心头一片茫然。
秦珣微微一愣,低声道:&ldo;瑶瑶,不问清楚么?&rdo;
他倾向于武安侯说的是真的。在得知父皇被下药之前,谁会去猜测四皇子不是皇家血脉呢?
&ldo;也没什么好问的吧?&rdo;秦珩笑笑,声音很低,&ldo;我们出来好一会儿了……&rdo;
她今日刚刚在母亲墓前祈祷,想知道生父是谁。这才过去多久,就有人跳出来说是她爹了。她自己反倒不敢认了。
秦珣轻轻拥了拥她的肩头:&ldo;至少让侯爷说清楚。&rdo;
他想,如果武安侯真是瑶瑶的生父,那对瑶瑶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秦珩睫羽低垂,并不说话。
武安侯看她神色,也不知她心中所想。他小心说道:&ldo;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当你是先皇血脉,我没想到她会在宫里生下我的孩子。我只知道她进了宫,我跟她再没有任何可能。如果不是今日皇上说起你不是先皇骨肉,我根本就不敢奢想自己还有孩子。我从来都不敢想的……我对不起你娘,可我从没想过辜负她。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除了她,我没有别的女人。我,我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你……&rdo;
他也曾遗憾过,伤心过,怨恨过老天,可是当知道她曾为他生下孩子,且还有一个孩子尚在人世时,他心里的悲伤遗憾被喜悦和感激所代替。
她当年扛不过进了宫,可她竟然给他生下了孩子。而且其中有一个孩子,还是他看着长大。
想到这个孩子被迫女扮男装,在宫中艰难度日,他顿时自责、难过而又心疼。
然而秦珩眼眸微垂,只轻轻&ldo;嗯&rdo;了一声:&ldo;是这样么?&rdo;
瑶瑶的反应,教武安侯心下惴惴。他点头,神情期待而不安:&ldo;是这样,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们母女,我,我能不能补偿你?&rdo;
秦珩抬起头,静静地问:&ldo;你说你是我爹,还有别的证据么?&rdo;她扯了扯嘴角:&ldo;你的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rdo;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ldo;你瞧,咱们模样、性格都不像。滴血认亲又不能作数,你拿什么来证明,你就是我爹呢?&rdo;她顿了一顿,又道:&ldo;我母妃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没法活过来说话。你的话,我也没法判断真假。&rdo;
她轻轻摇一摇头,精致的脸上没半分表情。
武安侯神情微变,声音嘶哑:&ldo;你若不是早产,又非先皇骨肉,那自然是,自然是我的孩儿。&rdo;他有些尴尬:&ldo;我,我同你母亲有,有过夫妻之实。若是正常的十月怀胎,生辰就在腊月底……&rdo;
他说到此处,颇为难堪。
一旁的秦珣听着也不禁耳根发红,然而秦珩却是大大方方,面上并无尴尬之色。她像是与此事毫无关系一般,点一点头:&ldo;原来如此。那,还有别的吗?&rdo;她轻轻笑笑:&ldo;我母妃去世多年,没办法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与你,她与你,私定了终身?&rdo;
&ldo;有,在侯府。&rdo;武安侯支着手杖向外走,&ldo;侯府就有。&rdo;他停下来,看着秦珩:&ldo;你,愿意同我去看看吗?&rdo;
秦珩看了看秦珣,略一迟疑,点了点头:&ldo;好啊。&rdo;
秦珣简单安排了一下随性侍卫,与瑶瑶同乘一辆马车回城。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秦珩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
秦珣见她面庞雪白,睫羽轻颤,心知她不像方才表现出的那般自然。他坐在她身侧,小心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ldo;瑶瑶,你不要难过……&rdo;
&ldo;我不难过。&rdo;秦珩自他怀中抬起头来,轻轻按了按胸口,明丽的眉眼毫无温度,&ldo;不难过,就是这里疼。哥哥,师父说,他是我爹爹。他说他是我爹爹……&rdo;
少女声音娇嫩,仔细听还带着丝丝颤意:&ldo;他说他是我爹爹……&rdo;
秦珣很少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之余又有些担忧。他紧了紧怀里的人儿,轻声道:&ldo;瑶瑶不希望他是你父亲么?&rdo;
秦珩摇头,神情茫然:&ldo;我不知道,哥哥,我不知道。&rdo;她挣开他的怀抱:&ldo;他要真是我爹,那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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