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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ldo;父皇，别说这种话！&rdo;端木晔握紧老人的手，眼眸微湿，&ldo;您的身体那么好，不会有事的！我还想让您给我选一个好皇妃呢！&rdo;

&ldo;你向来是有主见的孩子，我相信你的眼光。&rdo;虚弱的老人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语声也愉悦了，&ldo;我也希望能看到你娶妻的那天。唉……你以前总不愿回玉颖，我知你是怪我没有好好待你母妃……但你要知道，生在皇家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你不仅仅属于自己，你是属于整个国家的，你的任何一个选择都牵系到很多人。&rdo;

&ldo;我明白。&rdo;端木晔认真地回答，&ldo;从我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作为一国皇子，我知道该怎么做。&rdo;

&ldo;如此便好。&rdo;老皇帝慢慢闭目，&ldo;我也累了，你下去吧！有你哥的消息要通知我。&rdo;言毕他再不说话，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端木晔心口一紧，直直看着父亲安详的容颜，手指滑动，捏在父亲腕部。还好，脉搏虽弱到几乎探不到，却还是存在的。

吩咐宫女好生照顾主子，端木晔悄然退出宣阳殿。殿外天朗气清，春光明媚，煦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端木晔不由版主地打了个寒噤，饶是外面阳光再灿烂光温暖，他的心底还是不断涌出萧索的寒意。

端木辉的话仍在他脑海中回响，的确，他早知道作为皇家子弟的悲哀，好在他生在一个并不是很复杂的皇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权力之争，哥哥端木曜是个性格温和善良的人，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总是想方设法地保护，极力保证他的隐私和自由，故此，外界虽知端木晔这号人，却没人认得。

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吧？！端木晔这样想着，极其庆幸自己的出身。

生在皇家，你的任何一个选择都牵系到很多人。父亲的话言犹在耳，端木皱了皱眉，若真即了位，连妻子的选择都要犹豫再三，不能任由自己的意愿选择心仪的人了吧？眼前蓦地浮现那人或温柔或寂寞的笑颜，胸口一阵抽搐般的痛楚。不知道，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况？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端木晔唇边泛苦，心尖微凉。

&ldo;二殿下，您找我？&rdo;白松从宣阳殿外的长廊上追来，&ldo;殿下有什么吩咐？&rdo;

端木晔扫了一眼白松，一身戎装，衬得他如利剑般锋芒外露，再不是当年那个老实木讷的白松了。时光荏苒，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他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开口道：&ldo;先随我去看看皇兄。&rdo;

主仆二人赶到轩文宫时已过了午膳时间，太医院的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都愁眉紧锁，他们聚在一处，小声地交谈着。

&ldo;大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rdo;端木晔打断了他们的交谈，&ldo;你们会诊有什么结果了么？&rdo;

太医院院正站了出来，双手笼在袖中微躬着腰回答：&ldo;回二殿下的话，经过我们的会诊，得出的结论并不乐观。大殿下的腿被山石砸到，腿骨已被砸碎，加上他一直疲于朝政，缺少休息，才会一直昏迷。至于大殿下的腿……恐怕不能复原了。&rdo;

&ldo;没有任何办法了么？&rdo;端木晔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还在昏迷中的哥哥身上，&ldo;你们想想看，只要有办法，不论多难都没关系。&rdo;

&ldo;二殿下，唯今之计，是尽快让大殿下清醒过来，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rdo;院正的表情十分沉重。

&ldo;那你们还在等什么？赶快想办法啊！&rdo;端木晔的声音高了起来。

&ldo;主子，请保持冷静！&rdo;白松及时出声阻止他的过激行为，&ldo;大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主子，还是让诸位大人想办法吧！&rdo;

端木晔被白松阻止，稍稍平复了情绪，道：&ldo;也罢，你们好好想想办法，本殿还有事情要处理，大殿下如果醒了，先派人通知陛下，让他安心。&rdo;

&ldo;是。&rdo;众官异口同声。

&ldo;你把那天的情况仔仔细细给本殿讲一遍。&rdo;坐在书房里，端木晔无暇顾及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他只想了解当日的情况，查出凶手。

白松那日奉命带领亲卫队去完成任务，路经降龙谷，只听见马嘶不断，砍杀阵阵，白松想起降龙谷正是陛下祭祖回京的必经之路，连忙带领亲卫们前去一探究竟。

没想到受袭的正是回宫的皇上和大皇子，白松赶到时，大皇子已经被压在一块巨石之下，在旁边守卫他的侍卫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几欲倒下。对方没想到此时会杀出这么一队人马，一时慌了阵脚，很快就被击退了。

&ldo;属下只记得当时那个人领头的讲了一句伏蚩军令，而且他们用的兵器都是马刀，想来这次袭击是伏蚩做的。至于目的，应该是想刺杀陛下和大殿下，涣散玉颖的民心，趁虚而入。&rdo;白松推测道。

端木晔敛眉深思，沉吟道：&ldo;上次他们集结那么多军队，结果又撤退了，外面都传言是皇兄以奇计退兵。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他们派人做的。白松，青竹他们怎么不见回来？&rdo;

&ldo;青竹和白梅已经分头去打探消息了，大概到傍晚才能回来。&rdo;白松回道，抬头瞥见端木晔眉间戾气甚重，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更不敢多问。

&ldo;等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即刻来见我。&rdo;端木晔的声音低沉冰冷，让白松不敢多言，未等他出声告退，端木晔又开口了：&ldo;最近有没有苏青澄的消息？&rdo;

&ldo;自然有了！&rdo;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白梅走进书房，&ldo;白梅见过主子。&rdo;

&ldo;不是说傍晚才能回来么？&rdo;端木晔看着一脸笑容的白梅，不等她回应提问，又道，&ldo;你查到苏青澄的消息了？&rdo;

见主子表情不豫，白梅斜眼望向白松，只见哥哥以几乎看不见的角度略摇了摇头，白梅会意，敛了笑意，严肃道：&ldo;回主子的话，属下刚得到从漠北传来的消息，苏青澄休了妻子杜明月，同苏寒玉回凤京了，现在应该已经到望京了。&rdo;

&ldo;怎么会突然又回去了？&rdo;端木晔又问。

&ldo;具体为何属下也不清楚，但属下敢肯定他们回京一事跟云门的那个小弟子有关。&rdo;

&ldo;云门弟子？叫什么？&rdo;端木晔乍一听觉得熟悉，又想不出是什么。

&ldo;是个挺清秀的少年，以前没有见过。据说是云天前几年收的入室弟子，叫云皓。&rdo;白梅将查到的信息据实以告。

&ldo;云皓？！&rdo;端木晔蓦地站了起来，是了！难怪总觉得熟悉，这少年，原来是当年普济寺的小娃儿！没想到时隔数年，他竟能再听到这少年的消息，若论起来，他对少年还有救命之恩。那么，青澄有没有和云皓相认？当年她那么疼爱这个孩子，如今两人应该在重叙旧时姐弟情了吧？！

白家兄妹见主子似乎陷入深思，面面相觑俱不得知，只能默契地保持缄默。

良久，端木晔才醒过来，看着沉默的兄妹俩，又吩咐道：&ldo;白梅，你准备一下，过两日去青凤，我要你想办法混进苏谨年的府里，不要被人发现了。你去注意一个叫沉香的女子和她的妹妹，随时递消息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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