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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种种恶习,并不避讳沈光耀,沈光耀也早就习惯,他看着吞云吐雾的女儿,嚅嗫了下唇,叹息一声:&ldo;当时是爸爸太自私了,没想太多,谁知道会把你拖累成这样子。爸爸已经对不起你,不能再继续拖累你了。&rdo;
沈楠默了片刻,看着烟头的红光,软下声音:&ldo;爸,其实现在挺好的,至少有个目标,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日子了,这种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很踏实。&rdo;
&ldo;楠楠……&rdo;
沈楠打断他:&ldo;以后这事别再提了,要提也是我提。沈钰胆子本来就小,再这么吓几次,这孩子估计就废了,我不想辛辛苦苦养大个小孩,最终养了个废物。&rdo;
沈光耀看着烟雾中女儿那张淡漠的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又继续食不甘味地吃米粉。
小孩子动作慢,沈钰从卫生间洗好钻回房间睡觉,沈楠一根烟已经抽完。她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小生日蛋糕,想了想,拎起来往屋内走去。
刚刚爬上床的小家伙见姐姐进屋,很乖巧地钻进被子躺好。
沈楠把蛋糕放在他床边的床头柜上,说:&ldo;这个是姐姐给你买的生日蛋糕,今天太晚了不能吃了,明天带去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块吃。&rdo;
沈钰目光落在那透明的蛋糕盒子上,舔了舔嘴唇,点点头,又小声问:&ldo;那我可以多分一点给王淼淼吗?她每次有好吃的都分给我。&rdo;
沈楠笑:&ldo;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蛋糕,你想分给谁都可以。&rdo;
沈钰咧嘴笑开,忽然爬起来在她脸颊亲一口:&ldo;谢谢姐姐。&rdo;
亲完又马上钻进被子里,灯光下的白嫩小脸,浮上一点羞赧的红色。
沈楠其实不太习惯小孩子对她表达的这种亲昵,因为从感情上,她还是没法真正接纳这个孩子。往常沈钰除了抱她之外,也不太敢在她面前撒娇,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心理上大概是更依赖她了,所以表现也就更加亲密。但这样的亲密,对他来说也是陌生的,所以做完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小孩子温暖的触感,到底没让沈楠觉得不舒服,她看着他发红的脸颊,笑了笑,伸手揉了把他的头:&ldo;睡吧!&rdo;说完想到什么似的,又柔声问,&ldo;屁股还疼吗?姐姐之前没忍住,打得太重了。&rdo;
沈钰摇摇头:&ldo;不疼了,是我不乖,没有在原地等姐姐,姐姐打我是应该的。以后我一定乖乖的。&rdo;
沈楠笑着给他捻好被子:&ldo;记住了就好。&rdo;
等到沈楠出门,小家伙睁大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床头柜上的蛋糕,到底没忍住,爬起来将蛋糕抱在怀里一块睡了。
沈楠推着洗漱好的沈光耀进屋睡觉时,看到的就是小床上的沈钰,怀里抱着蛋糕盒子,睡得打起来了小呼噜。她担心他把蛋糕压坏弄在床上,将沈光耀扶上床后,走过去准备把蛋糕盒从小孩的手臂中拿出来,但是刚刚碰到,梦中小家伙的手臂像是护犊子一样,下意识抱得更紧。
她看了看沈钰那无知无觉的脸蛋,最终还是作罢。
第8章
抱着小蛋糕睡了一夜的沈钰,似乎是用他五岁的智慧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吃早餐时,平日能吃一整块三明治的他,吃了一半就说吃饱了,然后自己用保鲜膜将剩下一半裹好,放进了冰箱里,又回到餐桌乖乖坐好。
沈楠也没在意,随口提醒他:&ldo;待会出门去幼儿园别忘了带上你的小蛋糕。&rdo;
沈钰嚅嗫了片刻,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小声说:&ldo;姐姐,我不想上幼儿园了。&rdo;
沈楠和沈光耀不约而同奇怪地看向他。
沈钰咬了咬唇,在大人们的视线下低下了头,小手不自觉地抠着自己的裤子,声音放得更低:&ldo;幼儿园要花钱,我不去上幼儿园的话,还可以在家里照顾爸爸,就不用请保姆了。&rdo;说着又道,&ldo;我以后会少吃一点,等长大了就去赚钱养爸爸和姐姐。&rdo;
沈楠和沈光耀面面相觑,父女俩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沈光耀更是直接红了眼睛。
沈楠明白这孩子应该是昨天被吓到了,害怕自己再被送走,才冒出这让人哭笑不得的想法。她喟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脑袋,难得耐着性子柔声道:&ldo;沈钰是不是担心姐姐养不起你和爸爸?&rdo;
沈钰抬头,睁大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楠对他笑了笑,说:&ldo;你太瞧不起姐姐了?姐姐很能挣钱的,而且以后会挣更多的钱。你要想以后养爸爸和姐姐,那就得先好好上学,学到知识考上大学才行。不上学的孩子,是挣不到钱的。&rdo;
沈钰抿抿唇没有说话。
沈楠想了想,朝沈光耀说:&ldo;爸,你给沈钰做个保证,以后再不说把他送走的话。&rdo;
沈光耀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唇角,最终还是柔声开口:&ldo;小钰,爸爸错了,你放心,爸爸不会把你送走的。你姐姐很厉害,能赚很多很多钱,养得起我们。&rdo;
沈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楠,小声道:&ldo;那我还是去幼儿园吧。&rdo;
沈楠拍了拍他:&ldo;赶紧去冰箱把剩下的三明治拿出来吃了,小孩子不吃饱,以后长不高,我可不喜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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