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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看她僵立着毫无反应，几个男孩子觉得不痛快，冲上去推倒她，七八只手在她头脸上戳来戳去，编着口号说：&ldo;常晓春，不要脸，爸爸姑姑会偷人，生个女儿要私奔……&rdo;

&ldo;不准骂我爸爸！&rdo;

她尖叫着，用头去撞每一个围住她的人。她什么都不管了，只想把每一个骂爸爸和姑姑的人打扁。

因为是女孩子而手下留情的男孩们，看她表现得完全像个疯子，便都卷起袖子暴打她。

她很快被打趴在地。嘴里吃了灰，手不停地挣扎，一不留神抓住一个人的头发。

那个孩子吃了痛，下狠劲踹她，一下踢中她的肚子。

她险些吐出来，只好松手。

&ldo;别打了。&rdo;时光说。

男孩们渐渐停手。

躺在地上的常晓春，辫子绳被揪断了，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嘴角流着血，双手捂着肚子，手背上青紫一片。她表情痛苦，却一声不吭。

时光没想把她弄得这么惨，冷着脸问她：&ldo;为什么不哭，你要是求饶，我早让他们停手了。&rdo;

她反问他：&ldo;为什么骗我？&rdo;

&ldo;因为……讨厌你。&rdo;他说的很没底气。

常晓春缓了缓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支撑自己，歪歪扭扭地站起来。

时光伸过来的手被她打掉。

她倔强地对时光说：&ldo;还以为你真要跟我逃走呢，原来你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胆小鬼。&rdo;

&ldo;我不是胆小鬼！&rdo;

时光一急，把她推倒。

她躺在地上大叫：&ldo;跟我比，你就是胆小鬼！&rdo;

时光面红耳赤，抓住她的衣领，举起拳头。

她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的人，失望地说：&ldo;原来，你和他们没什么不同。&rdo;

揪着她衣领的手松了松，她很轻易就拨开了。

脱离了钳制，她再一次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ldo;我也没有爸爸，我跟你一样难过。&rdo;她对时光说，又像对自己说，&ldo;可是，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靠着欺负别人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我也不会像你一样不敢面对现实！我根本不会在乎你，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幼稚鬼！&rdo;

骂完之后，不管有没有人扑上来打她，她背对着所有人，一瘸一拐地走出火车站。

出了车站，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该往哪里去。唯有扭头向家的方向走。边走，边舔了舔自己的手心，再狠狠攥紧拳头。

&ldo;不疼，一点都不疼。&rdo;

走到半路下起倾盆大雨。她没有伞，也没心情躲雨。

从中午走到傍晚，她浑身湿透地走到家，一开门便看到妈妈气哄哄地在客厅里踱步。

&ldo;你死到哪儿去了！&rdo;

妈妈的拳头举起来，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她抬头对上妈妈惊讶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向自己，看到裤子上多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木僵的脑子想了一会儿，哦，大姨妈来了。

在房间换着衣服，肚子忽然一阵剧痛。这种剧痛比那些男生们的拳头恐怖一百倍。她蜷缩在床上冷汗直流。

&ldo;妈……&rdo;

痛到绝望，只能呼唤身边唯一的亲人。

妈妈听到声音走进来。

她抓住妈妈的衣角哀哀哭诉：&ldo;妈，肚子、肚子疼……好疼……妈……&rdo;

也许是她表情太惨了，妈妈没骂她，还握住了她的手。她几乎休克，感觉不出妈妈的掌心是冷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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