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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ldo;他们全都到堪萨斯城去了，&rdo;他想，&ldo;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全都到堪萨斯城去了。&rdo;

尼克穿过大街，拍了拍汤姆的胳膊。汤姆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转过头，那张大嘴夸张地、略带歉意地笑着。他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ldo;我知道这是小孩子们玩的游戏，不是成年人玩的。我知道，是爸爸告诉我的。&rdo;

尼克耸了耸肩，微笑着伸开他的手。汤姆神情自然了很多，&ldo;它们现在是我的。如果我想要的话，它们就是我的。你能进到药店里拿东西，我就能到5元10元玩具店里拿一些东西。我的天，难道我做的不对吗？你不会让我把它们放回去吧，是不是？&rdo;

尼克摇了摇他的头。

&ldo;是我的！&rdo;汤姆高兴地叫了起来，转身回到了修理厂。尼克再次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汤姆回过头来问道：&ldo;什么事？&rdo;

尼克拽着他的袖子，汤姆乖乖地站了起来。尼克领着他沿着大街来到他停靠自行车的地方。他指了一下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自行车。汤姆点了点头。

&ldo;当然，那个自行车是你的。玩具车库可是我的。我不会要你的自行车，但你也不能要我的汽车修理厂。好不好？&rdo;

尼克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行车。然后走到大街上，挥了挥手，作了个再见的姿势。

汤姆一下安静下来。尼克等待着。汤姆吞吞吐吐地说：&ldo;你要走了，先生？&rdo;

尼克点了点头。

&ldo;我不让你走！&rdo;汤姆一下子叫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闪出了泪花，&ldo;我喜欢你。我不让你也去堪萨斯城！&rdo;

尼克把汤姆拉到了身边，用胳膊搂住他的腰，用手指着他自己，又指了指汤姆，再指指自行车。意思是我们要一起出城。

&ldo;我猜不出来。&rdo;汤姆说。

尼克耐心地又做了一遍动作。这次他加了一个挥手再见的动作。情急之下，他举起汤姆的手也挥了挥，作着再见的动作。

&ldo;想让我跟你一起走吗？&rdo;汤姆问，脸上闪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快乐的笑容。

尼克宽慰地点了点头。

&ldo;当然！&rdo;汤姆叫了起来。&ldo;科伦想去！汤姆&iddot;科伦……&rdo;他突然停住了，快乐的神情一下子从脸上消失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尼克，&ldo;我能带上我的汽车修理厂吗？&rdo;

尼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ldo;太棒了！&rdo;汤姆又咧开嘴笑了，笑容像钻开乌云的阳光一样灿烂。&ldo;汤姆&iddot;科伦要走了！&rdo;

尼克把他领到自行车前。他指了指汤姆，又指了指自行车。

&ldo;我从没有骑过这样的车子。&rdo;汤姆眼睛扫着车子的变速器和又高又瘦的车座，很不自信地说道。&ldo;我想我最好是不骑它。汤姆&iddot;科伦会从这么漂亮的车子上掉下来的！&rdo;

但尼克从他这句话中得到了鼓励。&ldo;我从没有骑过这样的车子&rdo;意味着他曾骑过某种自行车。唯一的问题是要找到一种结构简单的车子。汤姆可能骑不快，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毕竟不会慢太多。不管怎么说，他有什么可着急的？梦毕竟只是梦。然而，他的确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焦急，一种强烈的不可言状的焦虑。这股焦虑化作了潜意识里的一个命令。

他把汤姆领回到玩具加油站的地方。他用手指着它们，向着汤姆微笑着点了点头。汤姆急切地蹲了下来，之后，当他的双手刚要伸向那堆玩具车时，停在了空中。他抬起头看了看尼克，脸上显然是迷茫和怀疑的神情：&ldo;你不会丢下汤姆&iddot;科伦一个人走吧，对不对？&rdo;

尼克肯定地摇了摇他的头。

&ldo;好极了。&rdo;汤姆说着，转过身自信地望着他的那堆玩具。尼克有些气恼，之后又控制住了自己。汤姆抬起头看了看，害羞地冲他笑着。尼克也对他报以微笑。不，他不会留下他不管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直到中午时分，他还没有找到他认为适合汤姆骑的自行车。他并不抱有能在最近的地方找到车子的幻想。但令他吃惊的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把他们的房子、车库以及其他建筑物上了锁。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通过肮脏的、布满蜘蛛网的窗户向阴暗的屋子里张望，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他想找的车子。他整整花了大约3个小时，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步履沉重，汗流满面，阳光照得后背火辣辣地痛。他走回去重新检查一家&ldo;西部汽车店&rdo;，却失望而归：两辆摆在橱窗里的自行车都是男女通用的那种三速车，而其他的所有车都是散件。

最后，他在小镇最南端的一个小小的独立式车库里找到了他要找的车子。车库的门锁着，却有一只窗户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尼克用石头把玻璃敲碎，然后小心地从破旧老化的油灰中挑出残留的玻璃碎碴。一股热浪从车库里面迎面扑来，夹杂着浓重的灰尘和机油味道。那辆车‐‐老式的施温牌男式车，就紧挨着一辆外胎磨秃、嵌板磨薄，约有10年历史的手推车的旁边。

&ldo;没准我的运气又很糟，这车子又是一辆破货。&rdo;尼克想，&ldo;没有链条，车胎也是瘪的，或是什么地方有毛病。&rdo;不过，这次他却非常幸运。车子运转自如，轮胎气很足，甚至连车胎外花纹都还很新，所有的螺栓和齿轮也很牢固。只是没有车筐。他得自己安一个。不过车子上却装有一个传动护链板。墙上挂着的搂耙和雪铲之间，一件东西令他喜出望外：是一个几乎全新的布里格斯牌手压打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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