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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男人皱起眉头：&ldo;我在跟你说话‐‐&rdo;

&ldo;对不起姐姐……&rdo;小脸抬起来，那双眼睛里含着眼泪，泪光莹然间，若有似无显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媚气。

那男人怔了怔，神色变得复杂，从怀里抽出鞭子，&ldo;啪&rdo;地一下将地上的小孩打翻了个儿：&ldo;听不到我说话?&rdo;

&ldo;老爷……&rdo;白衣女子一惊，咳嗽着站起身来，拿帕子半掩着口，&ldo;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动家法了?&rdo;

啪，啪。鞭子带着劲风抽在身上，是皮开肉绽的闷响：&ldo;下次见到妖怪，还躲不躲?&rdo;

鞭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是放爆竹一般的脆响：&ldo;你要拼死保护姐姐，不能让她受一点伤，你知不知道?&rdo;

刺耳的声音交替传来，开始尚有细碎的、小兽一般的闷哼，最后变成了毫无意识的呜咽。

&ldo;姐姐，他算是哪门子的孩子?&rdo;怡蓉撇了撇嘴，冷笑着看着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ldo;留他一命，也不是白留的。&rdo;

烛光在摇曳，视线是模糊的，温热的液体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痛。

潮湿阴暗的柴房里，所有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眼前是白衣女子的裙角，她的目光忧虑而怜悯，她蹲下来，冰凉的手抚摸他的脑袋，叹息：&ldo;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带回来……&rdo;

慕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她若即若离，总是站在一边，犹豫着插手却又不袒护到底。

她和慕瑶一样，给人缥缈的希望和幸福的幻觉，像是濒死之人看到的海市蜃楼，像是远在天边的菩萨，笼罩着善良的光晕，却永远永远，无法渡他。

慕声的笑容讽刺极了：&ldo;这是我慕家的家法。&rdo;

妙妙只记得原书中说慕家父母待他冷淡，却不想这种冷淡到了漠然的程度，不由得生出几分厌恶，嘟囔道：&ldo;真狠……&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rdo;妙妙有感而发，&ldo;所谓的捉妖世家，难道就一定正义?他们在捉妖这方面有功于世人，难道就说明他们在其他方面不会犯错了吗?&rdo;

慕声默然片刻：&ldo;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意思就是，他们过分了。&rdo;妙妙望着他，&ldo;我那天看到你的伤了，那可不是寻常的家法，断不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管教孩子。&rdo;

家法，怕不是家暴吧。

慕声毫不在意地笑：&ldo;是我没保护好姐姐，才会挨打。&rdo;

妙妙直叹气：&ldo;凭什么你非得一直保护你姐姐?&rdo;她问出了自看书以来就一直憋屈在她心中的疑问，&ldo;就不能有人保护你吗?&rdo;

慕声的眸子停驻了片刻，那个瞬间，犹如天上星河倒向流转，一齐向宇宙的源头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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