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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他是个甩手掌柜，源生的所有工作全都jiāo出去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rdo;

电话那边的人倒是gān脆，低低地笑：&ldo;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打听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其他门路。&rdo;苗桐想起那个上了年纪的贵妇，除了她还有其他人，都是罗佑宁的门路。

&ldo;怎么不说话了？&rdo;

苗桐问：&ldo;你还有其他事吗？&rdo;

罗佑宁啧了一声：&ldo;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我们怎么也算朋友了吧。&rdo;

他们这算哪门子的朋友？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苗桐只能说：&ldo;没什么事我急挂了。&rdo;口气硬邦邦的，没丝毫qg绪。罗佑宁赶紧说：&ldo;好了，别着急，还有一件事。吴小芳派了人去你那里，你留意一下这两天进的新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你自己多注意。&rdo;

&ldo;她在我身边安排人做什么？&rdo;

&ldo;以前她不久gān过这种事么，挖掘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隐私，然后想办法宣扬出去，搞得你名誉扫地。&rdo;罗佑宁冷笑，&ldo;你以为婊子还能派人来给你当保镖？&rdo;

挂了电话，苗桐正垂头沉默着，外面有人敲门，新来的实习生丛曼正抱着一堆打样进来：&ldo;苗总编，这期的打样责编已经看完了说没问题，您再过一遍，可以的话就签字送印刷厂了。上期封面印得太暗，印刷厂那边问要不要派人过去看样。&rdo;

&ldo;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rdo;

丛曼出门时，苗桐突然叫住她：&ldo;丛曼。&rdo;

&ldo;还有什么事？&rdo;女孩看着她，gāngān净净地带着点警惕，却没有什么恶意。

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苗桐一下子泄气了，摆了摆手：&ldo;没事了，你去做事吧。&rdo;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懂得去怜悯和宽容的人了？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对别人刻薄的人多半是被刻薄对待过，对别人残忍的人也多半是被残忍地伤害过，懂得怜悯和宽容的人时被人深爱过的。

她是被深爱着的人。

苗桐慢慢捂住眼睛，这就是她纵使隐藏在黑暗中对全世界撒谎也要抓紧他的原因。

白惜言没想到苗桐傍晚会突然过来，他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开心，他只要看着她团在沙发上抱着罐子一颗接一颗地吃腌酸梅，就能看上一整天了。

&ldo;天气越来越热了。&rdo;白惜言把空调又调低了一度，&ldo;我准备去山上的木屋过三伏天。酒店自从建成后，那木屋就一直闲着，我也没去过两次。酒店的医疗环境不错，也省得去医院来回跑。&rdo;

&ldo;那大姐和二姐呢？&rdo;

&ldo;我去哪里她们就跟去哪里。&rdo;白惜言添了一句，&ldo;烦得很。&rdo;

&ldo;你现在怎么这样，上次也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火，大姐心里会很难过的。你不是最怕你姐姐们担心吗？原来那么听医生的话也是怕姐姐们整天在伤害提心吊胆的，现在怎么又让她们难过成这个样子？就算她们做了什么多余的事qg，也是为了你好。&rdo;苗桐犹豫了一下，也就两秒钟，还是没忍住，&ldo;即使那个肾是我给你的，但没用的话就没任何意义。难道你想要的生活除了等死就别无所求了？你这不是想要自由，你就是在报复。&rdo;

白惜言站起来走到窗边，又走回来，来来回回的，像个jg神病人。报复？她竟说出报复两个字。全世界都是好人，只有他一个人是坏人。他突然觉得伤心，双眼藏进垂下的y影里，说：&ldo;好，你这么想我也可以，反正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好辩解的。&rdo;

他这么说，苗桐反而难受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缓和。

其实白惜言的脾气并不好，他那帮子常来往的朋友都知道他惹不得，不高兴了，就不咸不淡的一张脸，那眼皮儿不轻不重地撩着你，双唇吐出几个字就让人火烧火燎，才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两个人gān坐了半晌，苗桐看他恹恹地翻着资料，突然有几页滑到地上，她捡起来，竟是游乐场那块地皮的竞标书。

白惜言从她手里拿过来，将资料随便一整理，往茶几上一扔，口气仍然不善：&ldo;你该回去了，我打电话叫小莫来接你。&rdo;

&ldo;惜言，你别生我的气了。&rdo;苗桐抓住了他的手腕，&ldo;刚才是我错了。你才不是什么坏人，反正对我来说不是。&rdo;

&ldo;不，你不懂，现在顺其自然对我才是最好的。换肾没有那么简单，我没理由做这种类似于赌博的事qg。现在无论如何你还在，如果像以前那样你知道我好好的，你会来找我吗？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病了，你觉得你要报恩。&rdo;白惜言看着她，想起他在外面还有个见不得人的孩子，觉得口腔里苦涩得厉害，&ldo;而且，时间长了，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倒不如好聚好散。&rdo;

什么叫好聚好散，这算哪门子的好聚好散。苗桐一下子想要跳起来，可她从来没那么激动过，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激动的表qg，只是怔松半晌，跟大梦初醒似的，手指都在发抖。这颇受打击的样子让白惜言很心疼，他不该说这些话的，明明知道苗桐会伤心。

已经报恩了。她有种无可奈何的冲动，想到某个人就无法自控，她知道这事因为病入膏肓的爱qg。

其实他们都是。

&ldo;我不想听你胡说，我今天先走了。&rdo;苗桐走到门口，又艰难地说了一句，&ldo;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高尚，对你的事，我已经完全放下自尊投降了。你再说好聚好散，我又能说什么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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