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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杨帆记得早上的谈话，他想他明白单飞，唯一的问题只是，他没有道理二话不说地扔下他拐来的蔡航，留给单飞独处的空间，就好像他们串通着下了个圈套一样‐‐虽然事实基本如此‐‐他必须要等单飞的一句话。耸了耸肩，他走出去。

&ldo;怎么了阿飞？忽然转性了？&rdo;蔡航开玩笑道，这房间内的气氛实在沉闷。

&ldo;蔡sir，&rdo;单飞转过头来，望着蔡航，&ldo;我打算辞职。辞职信等我出院的时候，会迭到你的办公室。&rdo;

&ldo;什么？&rdo;蔡航睁大了眼睛，他在椅子上稳住自己，但是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倾倒，&ldo;难道因为受了伤，就想离开警队？这份工作太危险了是吗？！这不是你，单飞。&rdo;

单飞闭上眼睛，紧锁着眉头，半晌，才开口道：&ldo;不管我是为了什么……蔡sir，近来你要当心。&rdo;

蔡航一愣，&ldo;到底出了什么事？无论是什么，阿飞，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工作上你可以称我一声蔡sir，私底下叫一声『蔡叔叔』也不过分，于公于私，只要我能，我都会帮你，但你必须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rdo;他焦急地道。

&ldo;……我……&rdo;单飞的嘴唇颤抖，依旧拒绝睁开眼睛，&ldo;我……我……我不想让我的行为跟警队拉上关系。&rdo;

&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饶是蔡航的脾气和善，也忍耐不住地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单飞。

&ldo;那不干你的事！你只要知道，近期注意安全就可以，万事小心！&rdo;单飞倔强地道。他有点拿不准，如果真如他虚构的故事那样，他是应该表现得痛心疾首还是火冒三丈？他怎么做才更自然？

&ldo;那好，&rdo;蔡航吸了口气，&ldo;你总可以告诉我需要提防什么，是吧？&rdo;他转换了话题。

&ldo;谢家父子。&rdo;单飞咬牙切齿地道，就像是无法掩饰自己的恨意。

这是蔡航进门以来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吃惊。不只是声音，几乎连气息都闭住了，他沉思地注视着单飞，眼神冷冽。&ldo;你是说谢擎和谢天麟父子？&rdo;

&ldo;就是那对贱人！&rdo;仿佛积攒了许久的怒气一并冲出了腔子，单飞的声音激烈又满含恨意，&ldo;贱人！贱人！&rdo;

他不知道对于他跟谢天麟的事情蔡航知道多少，谢擎不会泄漏太多‐‐他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并不是知己‐‐但很快地，蔡航就会听到那段完全没有剪辑过的对话。

单飞有必要让他现在在心中构思出一个故事‐‐比如，单飞被谢氏父子下套耍了，他被迷得神志不清，所以有了那段对话。

而事实上，真相大体也是如此，非常相近，值得信任。

&ldo;你说什么？&rdo;蔡航皱着眉，不解地道。

&ldo;蔡sir！&rdo;单飞强坐起身，又因为肩头的伤势而颓然倒下，&ldo;你只要当心就够了，其余是我自己的事。&rdo;

蔡航明智地停止追问‐‐他知道单飞并非一个容易劝服的人。&ldo;你不要胡思乱想，&rdo;他不着痛痒地劝慰道：&ldo;一切都等伤好了再说。&rdo;

&ldo;我知道。&rdo;单飞恨恨地说：&ldo;我会的！&rdo;

他看了看蔡航，&ldo;蔡sir，嗯……只有两个人在场的偷录，在指控的时候几乎没有意义，是吗？&rdo;

&ldo;你有录音？&rdo;再一次大吃了一惊，蔡航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唯一存在的‐‐实实在在存在的证据上。

老实说，无论是出于实际还是内心的愿望，他都不相信单飞的话，但此刻情形却又不同。单飞有证据，而这证据的真假立刻就会得到验证。

&ldo;我有一支录音笔，我想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打算灭口。&rdo;单飞冷冷地说：&ldo;可惜我的命很硬。&rdo;

&ldo;你……打算告他们？就凭一支录音笔？&rdo;蔡航再次坐下来，理智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头脑中。

&ldo;我知道这很难，&rdo;单飞哼了一声，&ldo;不过……&rdo;他蓦地中断了话语，看了一眼蔡航。

&ldo;这就是你退出警队的原因？&rdo;蔡航用责备的语气道：&ldo;胡闹！我从来也没教过你们做独行侠！如果你真的想扳倒谢氏家族，那么最好依靠整个警队的力量‐‐我们大家不都在为此努力吗？好了！&rdo;

他制止了单飞的辩解企图，&ldo;从今天起，我会安排人负责你的安全，而你的证据……带在身边也不安全，我帮你交给鉴识科。&rdo;他严厉地说道：&ldo;thisisanorder！&rdo;

单飞垂下眼皮，&ldo;yessir！&rdo;他不情愿地说：&ldo;不过……老板……蔡sir，请你给我一段时间，在你来询问我关于……那段对话之前。&rdo;

蔡航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单飞相信，让他自己去想像，这不是问题。

他对蔡航唯一的希望就是，戒备‐‐最好是憎恨‐‐谢擎，无论是犹豫，猜测还是怀疑，只要能够割裂他们盟友的关系，那便是胜利。

单飞尝试着从蔡航的角度揣测，如果谢擎真的有杀他之心‐‐完全可能，当他找到了更好的盟友之后‐‐那么保留一个憎恨到恨不得杀了谢擎的棋子，有什么不好呢？比如愤怒的单飞。

一个内鬼，他比所有人都应该更多疑‐‐背叛过自己的誓言的人，他能相信谁？

家里永远都不会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但他确实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或者说，他感觉得到。

谢天麟从没有想过逃跑‐‐他绝不会把精力浪费在绝对无望的事情上。基本上他是一个实际的人，如果不算他这辈子犯的唯一一个错误。

而它会致命。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今天走进大门的时候，谢天麟感觉自己很放松‐‐跟昨天相比。或许真的什么都可以习惯，包括挑战谢擎的耐性；又或许他真的很愤怒，在看到单飞的枪伤时‐‐看到甚至都不及等在书房的谢擎时，他平静地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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