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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张大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好象是怕打扰了她似的。这要搁在往常，忽然看见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定是扭头跑去无影了，但此刻却不是，心中一直想着要怎样才能寻回紫檀木匣，所以一时好象也不觉得害怕了，反而还自我安慰了起来：&ldo;她要是人，我根本不必怕她，她如不是人，我就算害怕了也无济于事，既然横竖都是无用，我何不再等她一等。&rdo;想到这，人不觉轻松了许多，刚开始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一扫而光了。

她手脚细致，一直低着头，张大胆始终都没有说话，她却开口道：&ldo;如果害怕，大可以离开，我不会来为难你。&rdo;初听到她的声音，居然发现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黄莺的歌声，有一种绕梁三日的感觉。

张大胆忽然觉得很惋惜，她的容貌如果和声音一样美丽就好了。说真的，她不止声音好听，就连身段也不差，单从后背望去，决不会想到她的脸反差会那么大，就算及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也不该是一张太难看的脸。可惜，事实却是如此。

他呆了呆，道：&ldo;我想问你一件事，问完，我才会离开。&rdo;

她微一楞，忽而叹息一声，道：&ldo;我劝你还是莫问的好，如果我是你，应当在主人没有赶你之前，自己趁早离开这里。&rdo;

张大胆脸微一变，沉声道：&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她淡淡道：&ldo;你深夜潜入我的房间，好象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rdo;

张大胆道：&ldo;我只想找回日间在这里不小心丢失的东西，但我却忘记了路径，所以误入进你的房间，我只能表示道歉。&rdo;他朝她后背深鞠一揖，不论她有没看见，就算是给她认过歉了。

她道：&ldo;歉你已认过，走时别忘了帮我把窗户关好。&rdo;她声音很冷，几乎不留商量的余地，但张大胆并不打算急着要走，他道：&ldo;在事情还没问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rdo;

他回答的也异常肯定，也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道：&ldo;有什么就快说吧！说完赶快走。&rdo;

张大胆一字字道：&ldo;飘‐‐红‐‐厢‐‐房‐‐怎‐‐么‐‐走？&rdo;

实话实说

她忽地停下手中的活，头却没有抬起，只是略感吃惊道：&ldo;你丢了东西？丢在了飘红的房间？你丢的是什么？&rdo;突然的三个问题，三个看似不同却又相连相扣的问题，张大胆还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好。他夜潜飘飘院，只是为了寻回失落的紫檀木匣，而这件事却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何况自己并不了解她，甚至连她是谁都不清楚，可是

一时之间，张大胆陷入了两难境地，内心矛盾非常，该说还是不该说，始终是难以抉择。

突地，一阵似无缥缈的更声传入耳际，这突来的声音，犹如一根根锥刺一下一下击戳着身体，使他站立不安。

不多时，天色将明。

张大胆焦急问道：&ldo;请教飘红姑娘的厢房怎么走？&rdo;

话一出口，心里就有些后悔，因为他忽然发现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在片刻间问了两个相同的问题，说明自己对此事非常的急迫和关切，要是对方不怀好意，后果可想而知。

但话既脱口，也只能以待静动，看看先再说。

她没有说话，照样很是细心做着手下的活。

凌晨的风明显有了丝凉意，虽然吹不到身上，却能感觉的到。布幔越飘越高，直至下角都贴到了房梁上。

过去良久，她终于抬来头，目视镜中的张大胆，道：&ldo;你问也问了，我也做完了活，却为何你还不走？&rdo;

张大胆低沉道：&ldo;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o;

她嘴角掠过一丝奇怪的笑，道：&ldo;我只要你快说，却没答应过你什么？你现既已说过了，我也完全听到了，你为何还站在这里？&rdo;

听见此话，张大胆只觉胸中一股怒气直往上涌，本身就已十分焦急，现又受到这般的戏弄，忍不住叱道：&ldo;姑娘不愿相告该早说，我也不需浪费掉如此多的时间。&rdo;

话声刚落，她突地冷笑一声，道：&ldo;我不是早叫你走了，是你自己不愿走罢了，现在反到怪起我来了。&rdo;

张大胆怒视着她，胸中虽然怒火中烧，但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她。他呆立那里，脸涨得通红。

天色逐渐微亮，院中唧唧喳喳的鸟儿歌唱着黎明的到来。张大胆浓眉微皱，内心焦急万分。

她看着镜子，平静说：&ldo;既然你非要这么固执，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只要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或许我可以考虑亲自带你去飘红的房间。&rdo;

她说的轻声细语，如果不看她脸上那肌肉一伸一缩地动，相信谁都不会很讨厌她。她缓缓转过身子，正视着张大胆。

张大胆道：&ldo;有什么你尽管问吧！我一定回答你。&rdo;

她沉默片刻，道：&ldo;你说我丑吗？&rdo;

张大胆迟疑了下，道：&ldo;丑，而且还丑到了极点。&rdo;

丑妇使诈

这确实是一句真话，但有时说出真话，未必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她的脸渐渐扭成了一起，眼中布满了失望，痛苦，愤怒和红红的血丝。她回身拾起镜子前的两张人皮，刚才她一直在忙碌的，就是在描此两张人皮。

她怒目直视，道：&ldo;我手中的这两张人皮，其中有一张是我本身的面貌，你要是猜对了是哪张，我便带你去飘红的房间，但如猜错了，我就刮下你的脸，要你和我一样丑陋。&rdo;她左右两手，各提起一张人皮在手上，薄薄的几乎透明的人皮，这会儿像是变得异常沉重，沉甸甸的都扭曲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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