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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阑拿着倾海半晌无法开口说话,心中已然升起对张华岄的无尽杀意,可她却动不了手。
张华岄摆明了是在用句如渠威胁她,她却不能反击一丝一毫。
“灼夭楼内,句如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却拿这发簪当个宝贝。”张华岄的眉宇间尽是放松之态,因为他知道今日他绝对不会折在这里。
句阑没接话,握着倾海的手却在一点一点加大力道。
“萧木秦是我救下的一个仵作,为人谨慎,就是性情易燥,常常打她,其实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反击,她却从来没做过,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张华岄勾起一个和往日一样温润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字字带刺,“因为我威胁她,你,张青盐,董文相,等等等……她圣母到让我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激起她的保护欲,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句阑脸色狰狞,用倾海抵住他的脖子:“闭嘴,别逼我杀了你。”
“你看看你看看,你还是这样,易怒宛如一个疯婆子,你说句如渠怎么就忍得了你?怎么就爱你到那般田地?”张华岄满不在乎地说完这段话后感觉脖子一疼。
句阑阴狠地用力一刺。
“慢着慢着。”张华岄自然还是怕死,语气也果断地多了一些讨好的意味,“别动手呀,你这一针下去可得丢好几条人命。”
句阑阴沉沉地盯着他,收回手时刻意在张华岄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
生命没再岌岌可危,张华岄便又开始刺激她:“明明是个防身利器,句如渠却从来没有用来保护自己,竟都用来替你扫荡前路了……”
句阑蹙眉:“你说什么?”
“你可知这发簪是怎么缺了这一块的?”
句阑直勾勾地盯着他,握着倾海的手用力到发白。
“我们楼里有个叫小亚的女人,某一天突然横尸后院。我就好奇啊,亲自去查,发现她的脖子被人捅了个大窟窿,像是尖锐的柱体。再一查,发现案发现场遗留了这么一块碎石。”张华岄说到这里便去看句阑已经足够难看的脸色。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张华岄道,“小亚就是句如渠杀的。这小亚因为妒忌便去听句如渠的墙角,哪知给句如渠发现了,句如渠担心她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就把她给杀了。”
句阑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为何任由她,杀人……”
“因为我也想杀她。”张华岄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冷,“那个女人的价值远远不及句如渠和你的,她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就活该当场横尸。”
句阑想骂他,但是心中却被忧虑的情绪所占据。
她无法想象句如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下的手。一个年幼的公主用她最珍惜的发簪杀掉了一个人,这将会成为她心中多大的障碍?
可恨自己远在天涯不在她身边。
那些被梦魇缠住的夜晚,句如渠有没有唤过她的名字?
地下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柳新意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随意扫了一眼张华岄便蹙起眉头。
“外面来了人。”
句阑抬眸:“等会再见。”
“来救张华岄的。”柳新意紧接着便道,“带了两个条件。”
句阑扭头之际正好和张华岄玩味的视线对上,她轻叹一口气,便和柳新意换班。
手掌搭在门框上时张华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有些年纪了,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请不要苛刻对待。”
“……”句阑微微启唇想要反驳他的话,却不知自己是该反驳他们不是老朋友,还是该反驳自己不会苛待老人。
罢了。
句阑开门出去。
来者确实是一个老人,着一身布衣,面容和善。
句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舒服,因为这老者给她的感觉和句鸿俦很像,他们都是伪善那一挂的。
不单单是他的气质,就凭他是张华岄的老师这一点便可以让句阑心生排斥,更何况他的身后跟着赵白缀。
“老朽有一徒儿可被将军所俘?”老者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赵白缀就眨着一双圆眼睛老老实实地跟上他。
句阑也不和他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说:“张华岄的确在我这。阁下开什么条件?”
老者拿出一个药瓶:“化骨散的解药加上这姑娘。”
句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是说阁下带来了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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