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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雨声雷声交杂,仙圣山中原本诡异的死寂才被遮掩,留仙村内的各家各户无一亮灯,唯有村口两三路灯亮着单薄的光,如波涛汹涌的海上一叶孤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从山中的泥土气味中阴森湿漉地渗出。
使得这片儿坟地更令人毛骨悚然。
一道手电光打在就近一块儿墓碑上,一扫而过后又转向更远处的另一块儿。
留仙村里素日不务正业的村痞子裹着雨衣,在坟地弓腰穿行,在一个个墓碑上寻找,嘴上骂骂咧咧道:“不是这个,我记得就在这片儿啊……娘的老犊子,等我找到,非要在你家祖坟坟头上拉一泡!敢嘲讽老子,你看我不把你爹你爷爷的坟头上都——嘿,我就说在这儿!”
手电筒灯光打在一处碑上,旁边儿紧挨着还有两三个墓碑,这是一家子的安息地。
这一片儿是留仙村祖祖辈辈的坟地,是整个村的祖坟,平时除了祭拜少有人来,村痞子这趟过来,纯属为了给前两天跟自个儿吵了一架差点儿干起来的邻居找恶心。
他憋了这两天,就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好时候出来,今天不知为何村里格外安静,又下了雨,他感觉应该不会有人出门,这才冒雨摸黑赶过来。
约莫今晚真适合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他出村儿时连村里的狗都没叫。
他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撂,解开裤腰带正要蹲下,余光却瞧见旁边儿的坟头里一道虚影慢慢儿地隆起。
一瞬间,一种后脊汗毛倒立、不,一种脊椎要从身体里尖叫逃窜的疯狂感传来,村痞来不及拴好皮带,抓起手电筒向旁边儿一照。
光线穿透那半透明的身体,又穿透了另一个——
不知道多少鬼魂儿似的东西正在从留仙村祖坟圈子的坟头里钻出,无声无息,动作却因肢体诡异的纤细而显得狰狞无比,好似一群大扑棱蛾子隔着玻璃罩挣扎。
村痞竟然没有尖叫出声,他的尖叫也已经化成了水,顺着额头和□□往外流。
残存的理智和本能让他掉头就跑,却跌进被雨水浇灌成泥浆的地里,一抬头,正对上墓碑上自己邻居亲爷的黑白照片。
眼前一花,见墓碑里浮出一张没有清晰眉目的脸,一根干枯纤长的手指正点向他的眉心。
村痞发出一声嚎叫,但随即听得一声比他还要愤怒凄惨的哀嚎。
几道淡色灵光破空而来,正击中那鬼魂儿的面部。
原本半虚的东西此刻却被打了个结结实实,灵光击中其头脸,这才显出符纸的轮廓。
写满符文的黄纸迅速燃烧,将拿东西烧得浑身颤抖,在这空挡,村痞感觉自己被一左一右架住拖走,身后急速蹿过三道兽类的影子,发出尖锐的野兽嚎叫,利刃不由分说地抓向那鬼魂儿。
随即,无数道灵光自身后射出,穿破雨幕,直奔坟冢里冒出的东西。
“这儿怎么还有个凡人?”拽着村痞的一人吼道,“来之前不是说了村里的人之前吃了什么狗日的山神水,现在都跟半死人似的没反应吗?这个好像眼睛还挺干净,什么都看得到!”
另有人回道:“你裤子咋掉了?哟,二半夜的不睡觉来人家坟头撒尿啊?真行,缺德就得遇到现世报啊。”
村痞已经吓得结巴,借着灵光观瞧,那些兽类的模样又哪是寻常山里走兽,分明是一个个小车大小、与黄鼠狼和耗子都有些相似的奇异猛兽。
“鬼!”村痞终于叫出声,“耗子,大山耗子!”
说完就见一只“山耗子”直起身,跟人似的站着,转头怒火中烧地看着他,竟然发出道女人的声音:“你放屁!肖天,你留着他做什么?打晕了!”
村痞听见这道女声,不由自主地提了提自己的裤子,本能地有些尴尬。
调侃他裤子半褪下来年轻人指着自己鼻子:“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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