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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瞧出他的顾虑，谢杳杳安抚道：&ldo;压不到孩子，别担心。&rdo;

这样说话聊天还是头一次，紧挨着彼此，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ldo;成王的事情，圣人责怪你了?&rdo;谢杳杳抛出第一个问题。

李知憬摇摇头，闷声回答：&ldo;未有，昨日得知真相，圣人甚是恼怒，可今日……今日成王去了，圣人眼下伤心得紧。&rdo;

&ldo;成王的死，你觉得是自己造成的?&rdo;谢杳杳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李知憬还是摇头：&ldo;他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死不足惜，不是我逼死了他，是他自己作恶太多，报应不爽。&rdo;

&ldo;你怕……你担心舆论人心?担心他们说你冷血无情?&rdo;谢杳杳不想逼他，换了个字眼。

她的手原本抚在他背上，最后四个字，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

&ldo;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成王见到事情败露，无颜面对圣人朝臣，连承担后果的勇气也没有，连累王妃也当场自戕。&rdo;

&ldo;大渊上下哪个不夸咱们太子殿下德才兼备谦逊有礼，骆祭酒那般眼高于顶的人，都说你是怀瑾握瑜实乃君子之风。&rdo;

谢杳杳正搜肠刮肚看还能说出点儿什么赞美之词，李知憬却开口问她：&ldo;你呢?&rdo;

&ldo;我?&rdo;她不解其意。

&ldo;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你等等，我好生琢磨琢磨。&rdo;谢杳杳担心他误会自己沉默，先解释清楚。

也许片刻，也许一刻，总之谢杳杳侧身吹灭了案几上的蜡烛，周遭陷入黑暗，无论她低头还是李知憬转过身仰头，都不会看清彼此，只有这样，那些话才说得出口。

&ldo;我第一次见你还不满六岁，那时你可真好看，粉雕玉琢，谁在你身边都会显得黯淡无光，我想跟你一起玩，一开始你并不拒绝，后来就不带我了。&rdo;说到此处谢杳杳十分应景地捏了捏李知憬的脸颊。

&ldo;有次我去找你，结果看到你对旁人说&lso;谢家三娘着实爱哭，烦人得很，以后别让她出现在孤面前!&rso;那一刻起，我眼里的你一点都不好看了，是个混小子。&rdo;

李知憬噗嗤笑出声，拉过她的手覆于身前：&ldo;不会是你编的吧，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因为此事，我弃文从武，如此看来，我能征战沙场，有你一份功劳。&rdo;

&ldo;没想到我一句牢骚，害自己被打了多年，得不偿失。&rdo;

&ldo;夫子夸你文章写得好，诗词一绝，我虽然表面瞧不上，其实打心底里佩服，甚至不少文章反复阅读。&rdo;谢杳杳说着，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竟背了几段出来。

李知憬听见儿时所作，不免脸红，抬起手捂住她的嘴：&ldo;别背了，我知晓你欣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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