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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猴潘说：&ldo;我看运至占城，卖与交人作奴，教他永世不得翻身。&rdo;

王九说：&ldo;岂不便宜了他这条贱命，依我看不如打折腿，丢弃澎湖，那岛民凶残野蛮，正好叫他死无对证。&rdo;

李果听得惶恐，他从未听闻过这样恶毒的事情，也不曾想过。他被劫出海，汪洋一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帮人别说将他卖为奴，遗弃荒岛，就是杀了沉海也没人知道。

&ldo;王员外，觉得哪个好？&rdo;

见王鲸走上前来，王九讨好问着。

&ldo;我那圣人二叔可是说了，谁没有个过错，得以德服人。&rdo;

王鲸绕着李果走，居高临下打量李果。李果手脚乌青，脸上则是大片血污，就是衣服上，也血迹斑驳，然而即使这么凄惨，李果那张苍白小脸还是仰着，黑亮的眼睛直视着王鲸。

&ldo;我二叔说得是吧&rdo;

王鲸伸出肥手拍着李果的脸，他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李果隐忍不发，苍白的脸，被拍得发红。

&ldo;莫以为逃出刺桐，我便奈何不了你，得罪我王鲸，你就是上天下海，也还在我掌心之中。&rdo;

李果默然，确实是自己太天真，以为逃去广州便没事，却不想，只要在海船抵达得到的地方，他李果早晚还是要落王鲸手里，竟是没有他容身之所。

&ldo;往时可是伶牙俐齿，怎得不说话了？&rdo;

王鲸缩回拍打李果脸的手，他看了看手指沾染到的血迹，露出嫌恶表情，手指往李果衣领上抹。

&ldo;我……那时顽劣不晓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王员外。&rdo;

疼痛、失血使得李果虚弱，头晕，他往时不曾去好好审视过王鲸和他身边这群人，直到此时，李果才感受到害怕。

&ldo;还有呢？&rdo;

王鲸表示很满意，他拽着李果的发，让李果将脸凑过来些，说得更清晰。头发被暴力拉扯，李果吃疼，何况额头还有一道口子，这么一扯，李果疼得含泪，说：

&ldo;王员外，放我走罢，我往后再不敢冒犯。&rdo;

毕竟只有十六岁，虽然命贱，可打小娘宠着，也没有被人怎么nuè待过，连番几次暴力下，李果服软。

&ldo;如此说来，是要悔过啰？&rdo;

王鲸捏着李果下巴，王鲸想如果不是被打得惨，还染上血污，平时这张脸倒是很漂亮。

&ldo;要我放你可以，去洗刷干净，换身妇人衣服，好好服侍我，服侍得舒慡，船到刺桐，我就放你下船。&rdo;

王鲸说时还掐把李果的腰，相当下流。

他这话语一落，猴潘和王九也一并猥琐笑着。海船上百无禁忌，何况缺女子，拿些清俊的少年做那不可名状之事，也不罕见。

&ldo;不乐意？&rdo;

见李果倔强地将脸别向一旁，扳也扳不回来，王鲸扬手，重掴李果耳光。王鲸十分恼怒，适才才哀求着，现下又不屈不挠了，玩他是吧。

李果被打歪在地，他实在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倦着身子，咳着血。

这一耳光打得狠，打得李果满嘴的血。

看着这个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的李果，王鲸一时对他也没了兴致。

&ldo;把人关货舱。&rdo;

王鲸嫌恶地看眼李果吐在地上的血沫，对王九说道。

王九去抬李果，一个人抬不动，猴潘搭手帮忙，李果意识似乎已有些不清晰，喃喃说着什么。

等李果被抬走，就有仆隶过来擦抹李果留下的血迹，王鲸还觉得有血腥气，让人多燎些沉香。

从李果被带到船厅，番娃就也跟随进来，他关了船厅的门，抱胸站着旁观。年幼时的番娃一头像稻糙似的黄发，没少被人嘲讽，但他家好歹在王家伺候三代，待遇远胜于其他仆人，番娃也得以读书识字，现今在王鲸船上当杂事，管着船上的人员。

&ldo;你抓他时，可有人瞧见。&rdo;

王鲸坐回原先的位置，仰靠在软榻上。船厅装饰奢华、繁复，所需用品，应有尽有。王鲸享乐惯了，把他往时生活那套，也照般到船上来。

&ldo;有一位珠铺伙计在旁，被一棍敲晕。当时趁着夜色，将李果劫走便跳船离去，除去李果，谁能知道是我。&rdo;

番娃颇为得意，毕竟是他在驿街发现李果，而且还是他亲手策划劫走李果，功劳不一般啊。

&ldo;干得好。&rdo;

王鲸很满意，他现下还不急于处置李果，但给李果一个深刻教训，那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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