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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第2页）

&ldo;你是他亲生的儿子，为何要这样?&rdo;

渐渐地，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飞快划过，令他困惑了多日的事抽丝剥茧般明朗起来。

他脚步加快，皂靴踩过浅坑溅起水珠，打落在他的衣袍上。

&ldo;殿下，&rdo;内侍在身后追着撑伞：&ldo;您小心些。&rdo;

萧韫跨进屋子，径直来到里间。屋内充斥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药味，浓郁得几乎无法呼吸。

周嬷嬷闭着眼侧躺在小床上，像是知道他来了。她缓缓挪下床，以匍匐的姿势跪在那里。

萧韫面无表情地睨了会。

&ldo;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rdo;

周嬷嬷脸埋在冷硬的地板上，闭着眼没说话，像没了气息似的。

从萧韫的角度可以看见她消瘦的肩背，人老了之后就会缩小许多，而周嬷嬷格外快，她瘦骨嶙峋地跪趴在那里，像只奄奄一息的狗。

萧韫缓缓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低声开口：&ldo;孤猜到了，是不是因为孤不是他亲生的?&rdo;

他话落，周嬷嬷大骇。

她抬起苍白而憔悴的脸，眼里的情绪复杂，像不可思议，又像是恐惧。

&ldo;殿下为何如此猜测?&rdo;

&ldo;你只需告诉孤，是也不是?&rdo;

&ldo;当然不是!&rdo;周嬷嬷情绪激动：&ldo;殿下是皇上的孩子，老奴亲眼见皇后娘娘生下，又岂会错?&rdo;

&ldo;可孤早已查过，母后入宫前曾与杨侍郎私定终身。&rdo;

当年嘉懿皇后死时，萧韫偷偷查过皇后的死因。这才得知皇后在入宫前曾与人订过亲，而且两人在婚前就已结合。

&ldo;那也是多年前，皇后娘娘入宫后就再未跟杨侍郎来往了。可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殿下不必相信，殿下身体里流的是嘉懿皇后和皇上的血，毋庸置疑。&rdo;

&ldo;毋庸置疑吗?&rdo;萧韫冷笑：&ldo;皇上却不这么想，你可知他对孤做了什么?&rdo;

周嬷嬷怔了怔。

&ldo;六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孤被废黜东宫，众人以为是贤贵妃一党设的局。却没想到&rdo;萧韫的声音冷而低缓：&ldo;真正的幕后指使就是当今圣上。&rdo;

李茂彦是皇上安插在萧韫身边的棋子，彼时萧韫十二岁，他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

而贤贵妃和萧韫一样，皆被皇上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些年，他利用李茂彦，不知做了多少挑拨离间的事。

若说只是为了平衡朝堂，可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也只有血脉错乱一事能说得通。

周嬷嬷听后，身形晃了晃，喃喃道：&ldo;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do;

她缓缓颤抖起来，继而痛哭出声。

&ldo;老奴对不起皇后娘娘的嘱咐，瞒了这么久，竟不想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rdo;

哭了会，周嬷嬷把当年皇后的死因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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