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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先生，需要暖床吗?&rdo;

&ldo;不需要。&rdo;

&ldo;很便宜的，五十包夜。&rdo;

眼前的刘不德犹豫了一下，她见状主动走进屋子。这屋的格局跟她住的那间差不多，坐在床边，她说：&ldo;能关灯吗?我第一次。&rdo;

今夜，月亮含羞躲在了乌云后，霓虹灯顺着窗户照进来，隐隐约约有些亮光。她摘掉口罩，脱下衣服，刘不德如饿极了的狼，扑上来疯狂亲吻，两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阵喘息声过后，俩人平躺在床上。

刘不德问：&ldo;你叫什么?&rdo;

她答：&ldo;刘娟。&rdo;梦里的她曾用过这个名字。

刘不德问：&ldo;你是本地的?真没想到这么偏僻的镇子还有性工作者。&rdo;

她答：&ldo;我不是妓女。&rdo;

刘不德继续问：&ldo;那你是什么?&rdo;

她朝刘不德耳边凑了凑说：&ldo;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rdo;

黑夜里，刘不德点燃根烟：&ldo;我母亲就是出马仙，经常帮着村里人看病，每次把仙请下来就像变了个人，大口大口地喝酒，整个人疯疯癫癫的。&rdo;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可百战百胜，两天前，她找机会接近了刘不德的妻子雅琳琳，当时雅琳琳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已经醉了，她过去搭讪，很轻易地就套出了刘不德的死穴。以前，刘不德根本不相信鬼神怪谈，对母亲的装神弄鬼十分反感，甚至有很多次当着外人的面指责母亲是骗子，因此，母子间的关系很不好。刘不德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那时是在跑长途运输，有一次正要运整车的服装去上海，出发前母亲忽然出现把他从车上拉了下来，又哭又闹说什么都不让他走，无奈只能让公司临时调动，用别的司机来替班。没几天，就得知那辆运输车突然失控冲下了天桥，车上的两个司机和押运人员全死了，事后他跑去问母亲，母亲说&ldo;是仙，仙托梦说要出事。&rdo;这件事让刘不德有了敬畏心，跟母亲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但远远没达到深信不疑的地步。直到五年前刘不德结婚当晚，宴席散去，母亲对他说：&ldo;两周前仙又托梦给我了，说我在人间的修行够了。我请求再等等，等你结完婚，现在是时候该离开了。&rdo;母亲向来体格硬朗无病无灾，刘不德便没将这话当回事，急着跑进洞房跟妻子缠绵，次日清晨母亲便死了，死的很安详，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就像是睡着了，只是这一睡就没再起来。打那天起刘不德变得越来越迷信，算卦的说他有大凶之兆，他就相信自己有大凶之兆，算卦的说应该用钱免灾，他就真的拿出家底来破灾，算卦的说他应该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再要孩子，他就真的等到了三十五岁。

她说：&ldo;那就是信喽?其实我有神灵护体，也算是半仙。&rdo;

刘不德继续抽着烟说：&ldo;那你这属于兼职卖肉?嫌给人算卦赚的少?&rdo;

她摇了摇头，坐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到衣服穿上：&ldo;我遇见你，是有仙灵指引的。&rdo;

刘不德傻笑两声，笑得有些勉强：&ldo;指引你来干吗?&rdo;

她又摸索到裤子，起身提上，紧接着戴上口罩整理了下刘海，背对着刘不德坐在床角，声音压低了些问道：&ldo;你是开着楼下那辆凯美瑞来的，那车后备厢里有具尸体。对吧?&rdo;

刘不德扔掉烟头，坐起身紧张地问：&ldo;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她没回答刘不德的问话，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说：&ldo;那辆凯美瑞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撞的。这两样都属于一个女人。&rdo;

刘不德在黑暗中安静了数十秒，最后哽咽地说：&ldo;神……神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rdo;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说：&ldo;是那具尸体告诉我的。&rdo;紧接着又慢悠悠走到门前，打开了电灯。房间瞬间亮了，刘不德光着膀子坐在床上，脸上满是惊讶，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了。她走到墙角，直挺挺地站着，慢吞吞地说：&ldo;那具尸体刚才就站在这儿，是他亲口讲给我的。我知道为什么今晚要来这里了，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神灵，是那具尸体，他有话要说，需要一个传话的。&rdo;

刘不德干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睛，最后问：&ldo;你能看见鬼?&rdo;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走回床边坐下，对刘不德说：&ldo;它是枉死的，怨气很大，希望我们能够为它报仇，让那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它还说了，事成之后你有一百万的报酬。你的职业是司机?司机想要赚一百万要几辈子?&rdo;

刘不德紧张得流汗了，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低头沉思片刻，最后说：&ldo;我去过死者家，他家里很穷，哪儿……哪儿来的一百万?&rdo;

她抬手摸着刘不德的脸颊，咧嘴若有所思笑了两声说：&ldo;死者没有，雇你的女人有啊，筹码现在在我们手里，还怕她不给钱?其实我也只不过传个话而已，如果你不干，我现在就去告诉她……&rdo;说完她站起身，刚要离开，刘不德叫住她说：&ldo;我……我再想想……这事儿……这事儿如果……如果被她发现……我……我死定了。&rdo;

四处看看，电视柜旁边有纸笔，她拿起来在上面写了个号码，递给刘不德说&ldo;想通了给我电话。&rdo;说完走出了房间。她踩着高跟鞋，故意踩得很响，下了楼，见没动静，又轻手轻脚地返上来回了隔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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