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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邵的葬礼很简单,前来吊唁的人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前的队友还有许多‘朋友’,因为‘那件事’后,大多断了联系。王言也没通知他们。
老邵葬在西郊的陵园,这一天下着蒙蒙细雨,王言、李兰还有邵云在老邵的墓前呆了很久,似乎还不习惯离开老邵的日子。
李兰已经从老邵离去的沉痛打击中缓了过来。只是脸上的笑容依然很少。小邵云也乖乖的待
在他母亲的身旁,不哭也不闹,这些天,他似乎也懂得了什么。
七月十四日,是一个不吉利的日子,老邵离开了,德国国家队时隔二十年后。伟大的德意志民族通过九十分钟的生死对决,于八十分钟的时候绝杀了饱含了满腔怒火,誓要雪耻二十年前巴西世界杯上耻辱的桑巴军团。最终以3:2的成绩再夺成为新一届的冠军。诺亚伊莱亚斯成为了德意志民族的英雄。但是这一次,世界杯依然和中国队没什么关系。
在老邵离开的第三天,王言回到了学校—复海大学,这是一所享誉中外,具有极高知名度的大学。王言选择的是建筑系,一个和篮球、足球没有任何关系的专业。
王言到来的时候,有许多的人在校门口等待,除了校队的队友外,班上也来了许多同学,毕竟,一个全国亚军的荣誉,足以让他们对这帮打篮球的大老爷们刮目相看了。王言班上的纪妃萱也在场中,她是学校里的女神,坐拥无数的追求者,姣好的面容,外加曼妙的身姿,一颦一笑,都有致命的魅力,他就这么亭亭玉立的站着,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般,不染尘世的灰烬。
此时,看着走来的王言,她勾勒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王言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走到纪妃萱面前的时候,也只是微微颔首,回敬一个还算舒心的笑容,之后,就走向了其他同学。
大一刚来的时候,王言也像其他男同学般,被这个充满致命诱惑力的女孩吸引,那时候他就在想,这样完美的女孩,要是自己的女朋友该多好,后来慢慢接触之后,他就淡了那份心思,纪妃萱看似随和,平易近人,实则,内心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难以接近。这样的女孩,并不是王言喜欢的类型,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对方。给不了对方幸福。
他这短暂的十八年岁月,经历了太多,他不能像一般的同龄男孩那般,享受青春的飞扬,感受青春的甜美恋情。老邵走了之后,他就更加不能了。
因为谢毅很早就向学校给王言请假的缘故,一切都很顺利的完成,班上同学也为王言、钟旭东二人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会,王言还好,只是微笑着和大家道了一声谢,钟旭东那胖子,两百多斤的块头,则很腼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短暂的欢腾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不过,回来之后,已经陆续的有几拨人找到了王言二人,这些都是cba的职业篮球队,大概是全国大赛上王言二人的惊艳表现吸引了这些人,开出的条件很吸引人,承诺会重点培养他们,一年两百万左右的年薪。钟旭东想去,但是,他在等待王言的决定。
王言告诉他,不用考虑他的想法,自己做决定,未来要自己掌握,不过,王言告诫,要谨慎。
王言则是委婉的拒绝了那些队伍的邀请。他暂时还没想好未来的路。或者说,他的内心很矛盾,几种不同的思绪做着斗争。
很小的时候,他答应过他的妈妈,要成为一个大学生,做一个令人羡慕的伟大工程师,尽管他的爸爸妈妈早已不在,但他还是谨记着妈妈的话语,去年高考的时候,他拒绝了几大体育名校的邀请,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复海大学的建筑系。
前两年,老邵不止一次的向他说起,希望他能带领中国篮球走向世界之巅,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实现他的梦想。这两年,他参加了不少的篮球比赛,一步步向老邵所说的方向迈进。
而王言内心,始终有一个足球梦,中国足球,沉寂了太久,至今,依旧看不到希望。每一次听到别人谈论国足时不屑、厌恶的表情时,王言都会握紧了拳头,内心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足球,就像他内心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他可以容许别人侮辱那些人,却不能容许别人玷污他心中神圣的足球。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和别人打了几次架,后来,慢慢的麻木了,每一次,都被对方“踢得不好还不许别人说啊,你有本事的话,自己去踢啊。”而深深的刺激着。因为老邵的缘故,足球,是他内心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如果老邵没有这个时候离开的话,王言或许已经答应了他们的邀请,未来,和篮球作伴,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想看到老邵失望的样子,这个养了他十年的人,已经足够凄凉。
如今,老邵虽然离开了,王言也不希望他的灵魂得不到安息。
“老邵,你总说要微笑,可是这人生,哪能尽如人意。”
妈妈小时候的叮嘱,老邵的愿望,自己的梦想。不断在王言脑海里交织着。
“兰姨说,老邵离开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离开的,那个时候我们有十多分的优势,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吧。”王言脑海中划过兰姨对自己说的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也好,至少老邵是带着欣慰离开的。”
王言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的林上,一对对小情侣从他身边嬉戏着走过。
不知过了多久,王言从挎包里找到一份信件,记起那天回来的时候,是兰姨给自己,那是老邵的信。只是后来几天,一直在为老邵的事忙活,忘了这事。
“阿言!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开了,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被你小子在脸上画乌龟,吃饭的时候也不用被你那些黑色的笑话恶心了。
你小子以后打架的时候,不要没轻没重的,你兰姨可没有钱给别人付医药费。
阿言,原谅邵叔一直以来的自私,这十年,我总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的身上,我总是希望能在你的身上弥补当初我未完成的梦想,却完全忽略了你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为了讨好我,不惹我生气,会把各种各样的奖项在我面前炫耀,尤其是篮球比赛的。
阿言,邵叔感谢你,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在我最黑暗的岁月里,给了我活着的意义,以及继续坚持篮球梦想的希望,。但是,你要记住,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你不欠邵叔什么,你这一生,还很年轻,应该放下心中的包裹,为自己活一回,这世间,有许多的繁华和美好,等待你去发掘和享受。我这十多年,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忽略了太多生活的美好。
我不能让你也和我一样,背着沉重的枷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你不是谁的附庸,不用为别人而活,你是王言,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梦想。
去吧,孩子,张开你的翅膀,去追寻,翱翔于天穹之上,为你的梦想努力拼搏。
你兰姨还有云儿”老邵的信很短,很多字迹都很乱,也不知道老邵怎么用他那残破的身体写下这封信的,大概是放心不下自己吧,王言如此想到。
最后一句话,被几根浓重的线条划过,信到这里结束。但王言懂。老邵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兰姨还有云弟自己三人吧。(有一些地方设置的不合理,但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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