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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有清明的神色，便又惊又喜地问道：&ldo;胡先生，你认不认得我？&rdo;

&ldo;你？&rdo;胡雪岩不解地问：&ldo;你不是家骥吗？&rdo;&ldo;这位太太呢？&rdo;

&ldo;她是何姨太太。&rdo;胡雪岩反问一句：&ldo;你问这些做啥？倒象我连人都认不得似的。&rdo;

&ldo;是啊！&rdo;萧家骥欣慰地笑道：&ldo;前几天胡先生你真的不认得人。这场湿温的来势真凶，现在总算&lso;扳&rso;回来了。&rdo;&ldo;这么厉害！&rdo;胡雪岩自己都有些

不信，咽着气说：&ldo;我自己都想不到。几天了？&rdo;

&ldo;八天了。&rdo;

&ldo;这是哪里？&rdo;

&ldo;在英国租界上；杨老板号子里。&rdo;萧家骥说，&ldo;胡先生你虚极了，不要多说话；先吃点粥，再吃药。睡过一觉，明天有了精神，听我们细细告诉你。&rdo;

这&ldo;我们&rdo;很明显地包括了阿巧姐，所以她接口说道：&ldo;萧少爷的话不

错，你先养病要紧。&rdo;

&ldo;不要紧。&rdo;胡雪岩说，&ldo;我什么情形都不知道，心里闷得很。杭州怎么样？&rdo;

&ldo;没有消息。&rdo;胡雪岩转脸想问阿巧姐时；她正站起身来，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ldo;我

去热粥。&rdo;

望着那依然袅袅婷婷的背影，再看到萧家骥似笑非笑，有意要装得不在意的诡秘神情，胡雪岩仍有相逢在梦中的感觉，低声向萧家骥问道：&ldo;她是怎么来的？&rdo;

&ldo;昨天到的。&rdo;萧家骥答道：&ldo;一到就来找我‐‐我在师娘那里见过她一次，所以认得。她说，她是听说胡先生病重，特为赶来服侍的；要住在这里。

这件事师娘是知道的，我不能不留她。&rdo;

胡雪岩听得这话，木然半晌，方始皱眉说道：&ldo;你的话我不懂；想起来头痛。怎么会有这种事？&rdo;

&ldo;难怪胡先生。说来话长，我亦不太清楚；据她说，她看师娘，正好师娘接到我的来信，听说胡先生病很重，她要赶来服侍。师娘当然赞成；请师

父安排，派了一个人护送，坐英国轮船来的。&rdo;

&ldo;奇怪啊！&rdo;胡雪岩说：&ldo;她姓人可何，我姓古月胡；何家的姨太太怎么来服侍我这个病人。&rdo;

&ldo;那还用说？当然是在何家下堂了。&rdo;萧家骥说，&ldo;这是看都看得出来的，不过她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好意思打听。回头胡先生你自己问她就明白了。&rdo;

这一下，大致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他心里在想，阿巧姐总不会是私奔；否则古应春夫妇不致派人护送她到宁波。但是‐‐。

&ldo;但是，她的话靠得住靠不住？何以知道她是你师娘赞成她来的？&rdo;

&ldo;不错！护送的人，就是我师父号子里的出店老司务老黄。&rdo;胡雪岩放心了。老黄又叫&ldo;宁波老黄&rdo;，他也知道这个人。

胡雪岩还想再细问一番，听得脚步声，便住口不语，望着房门口；门帘掀动，先望见的是阿巧姐的背影，她端着托盘，腾不出手来打门帘，所以是侧着进来。

于是萧家骥帮着将一张炕儿横搁在床中间，端来托盘，里面是一罐香粳米粥，四碟清淡而精致的小菜，特别是一样糟蛋，为胡雪岩所酷嗜，所以

一见便觉得口中有了津液，腹中也辘辘作响了。

&ldo;胡先生，&rdo;萧家骥特地说明这些食物的来源，&ldo;连煮粥的米都是何姨太从上海带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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