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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他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ldo;你和柳寒是……一对吧？&rdo;

我怔在那里，一时没能听懂他的话：&ldo;什……么？&rdo;

小b神色复杂地看着我：&ldo;有人写了匿名信告你们，大学里的每一个办公室都收到一份‐‐说你们在学校里公开搞同性恋，作风放荡，影响恶劣！&rdo;

我的脑子&ldo;轰‐‐&rdo;地一是声炸开了，面无血色地站在原地。

毁了……什么都捅出去了。

他们把柳寒叫走，就是为了这个吗？等一下‐‐我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认知骇的手脚冰凉‐‐小b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那，那不就意味着‐‐

小b一把揪住我的衣襟：&ldo;你还不懂吗？他妈的柳寒这小子出卖了你！！！！他什么都招了！你已经被退学了！展凡！&rdo;

我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跪在了烤的炽热的水泥地上：柳寒背叛了我？他招了？他招什么了？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了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充斥着脑子，让我疯狂地想怒吼！

&ldo;他说……是你主动勾引他，还威胁他不能说出去，否则就闹得他没脸见同学老师……他只是胁从而已‐‐所以他的处分只是警告。&rdo;小b也慢慢地蹲下，&ldo;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兄弟会是这种人！！！！可是你为什么要‐‐&rdo;

我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天翻地覆。

勾引？胁从？威胁？是啊是啊！！！！一切的宿孽全因我而起！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叫做咎，由，自，取！

很爱很爱你的铃声响起，震的我的衣服不住抖动，我茫然地接起电话：&ldo;喂……&rdo;

&ldo;你……已经知道了吧？&rdo;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很久。

我仍是呆呆地跪着，没有应答。

&ldo;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怨我‐‐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rdo;柳寒的声音低沉地象雨前的天空，&ldo;我和你不一样，我父母很辛苦才供我上了大学，为了升学，我们连房子都抵押了才能借到学费‐‐全家的希望都在我身上！我绝对不能中途被退学或者拿不到学位‐‐他们受不了的！我宁可辜负你，也不能辜负他们仅有的希望！一个人死总比全军覆没来的好吧！&rdo;

&ldo;不，柳寒，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是不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rdo;我摇着头，支离破碎的声音有着虚弱的颤抖，&ldo;把原因告诉我……求你……&rdo;

电话彼端一阵沉默，之后柳寒开口了：&ldo;没有理由，只是比起你‐‐我更爱我自己。&rdo;一字一字，无比清晰，扯碎了我仅有的唯一的希望。

我狠狠地咬住手背，泪水混着鲜血流进我的嘴里。

&ldo;你现在一定在哭。你总是这样，就算是小小的挫折，也有一大群人为你解决。&rdo;他还是听出来了，语气也带上了一屡激动，&ldo;我开始的时候甚至在恨你！恨你为什么吊儿郎当也能顺利升学，恨你为什么无所事事也能坐享其成大手大脚！出了家庭你一无是处！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什么怀疑就接受了我的&lso;坦白&rso;吗？就是因为你是那么的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在他们心中，你就是这样一种除了翘课享受什么都不会的人你知道吗？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爱上我！！？？觉得有趣？！我承认我被你吸引了，纠缠着我的是同样炽热的爱与恨‐‐但是到现在，一切都结束了！&rdo;

我终于泣不成声，狠狠地捶打着地面：&ldo;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出了事，我们就是一起退学甚至一起死我都不在乎啊！&rdo;

&ldo;可是我在乎。我有着和任性的你完全不同的责任与抱负！我，不可能陪你一起死。&rdo;曾经温柔的声音如今听来竟然冷酷地令人发指，&ldo;所以，对不起。&rdo;

电话断了，他与我最后的维系噶然而止。

柳寒‐‐我要的仅仅是你的一句对不起吗？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只换回一句对不起吗？！！！！！！你说啊！！！

我颤抖地打开手机的资料库，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首我亲手为他下载的《很爱很爱你》。

好讽刺啊……很爱很爱你，之后呢？

是毁灭是破碎是终结……

小b按住我的肩膀，&ldo;展凡，不要这样，还有转机的，我们找辅导员找校领导说，总有人信你的！&rdo;

我惨淡地摇了摇头：没用的，没有人会选择相信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我只是在悲怆着那段一开始就建立在沙丘上的感情。

一触即塌。

柳寒，或许我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却一帆风顺的人，但是唯有对你的感情，是我最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