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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隔着一道屏风说话始终不方便，他便让两人到内室来，让她们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秋空惊魂未定，连说话都不大利索：&ldo;陆、陆氏说姑娘把她的孩子害没了……&rdo;

陶临沅一顿，&ldo;什么孩子?&rdo;

&ldo;据说陆氏已有一个多月身孕，因为那天落水所以小产了。她一口咬定是姑娘所害，还说一定要讨个说法……&rdo;说完打了个哆嗦，在地上重重磕头，&ldo;大爷明鉴，那天婢子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陆氏推了姑娘一把，接着自己没站稳才落入水中……怎么能说是姑娘害她!&rdo;

府里没人发现陆氏怀有身孕，更没请郎中诊断过，陶嫤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可能因此害她?

陶临沅从震惊中回神，心情复杂，&ldo;她为何这么说?&rdo;

&ldo;婢子也不知。&rdo;金荷又道：&ldo;那天陆氏落水之后，玉茗受了姑娘命令下水救她，立即把她送回了杳杳院，大爷可问一问她当时的丫鬟。若真要害她，又岂会做到这个地步?&rdo;

陶临沅沉默许久，扭头看向喝药的小姑娘，她黑黢黢的双眸澄净清澈，迷惑而无助地问，&ldo;阿爹，是我害她小产了吗?&rdo;

小鹿般水润无辜的大眼，彻底打消了陶临沅仅有的一点疑虑，他的女儿怎么会做那种事。想到陆氏方才那一番话，他虽心疼她小产，但到底不满她的无理取闹，&ldo;不是你的错，你好好休息，阿爹去看一看就回来。&rdo;

陶嫤放下药碗，&ldo;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陆氏好像误会我了。&rdo;

陶临沅怎舍得让她下床，按着她肩膀对陶靖道：&ldo;照顾好你阿妹，别让她到外头受凉。&rdo;

陶靖颔首，不必说他也会照顾叫叫。

喝过药后陶嫤谎称困了，让陶靖回去，说着便钻进被窝闭上眼睛睡觉。

陶靖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才离去。

他刚走没多久，陶嫤便从床上坐起，唤来金荷秋空两人，板着脸质问：&ldo;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那套说辞是谁教的?&rdo;

两人对视一眼，秋空上前请罪：&ldo;是婢子的主意，没经姑娘允许擅自做主，请姑娘责罚。&rdo;

陶嫤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两靥粉嫩，黛眉连娟，一颦一嗔之间娇丽十足。她屈膝而坐，下巴枕着膝盖，&ldo;阿爹去问之后，你们就不怕他发现什么?&rdo;

秋空抬眸，斟酌一番用词道：&ldo;依照大爷对姑娘的疼爱，断然不会提起重龄院。而陆氏才小产，又因此毁了容，一定对您怀恨在心，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要她稍微提起您，大爷便会对方才的话深信不疑，起码不会再怀疑到您头上。&rdo;

陶嫤听得饶有趣味，有些对她刮目相看，&ldo;那你让阿爹询问当时在场的丫鬟，万一她说了什么呢?比如将军故意抓破她的脸，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是我指使的?&rdo;

秋空微微一笑，&ldo;陆氏不得人心，那个丫鬟只要稍微给点好处，她就是姑娘您这边的人。这点婢子已经打点完毕，您无需费心。将军再小也是猎豹，生性难驯，伤人是不可避免的事。何况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陆氏推您入水的。&rdo;

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陶嫤扑哧一笑，粉腮微红，如冬雪般洁白无瑕，&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rdo;

秋空一怔，旋即摇头：&ldo;姑娘是为了……&rdo;

&ldo;你不用否认。&rdo;陶嫤眉眼弯弯，纯真清绝，&ldo;因为我也这么觉得。&rdo;

秋空和金荷看得痴痴愣愣，不知是因为她的话，或是因为她那股杂糅了纯净与恶毒的气质，一时间竟教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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