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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莫九韶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楚暮云。

凌玄也扬着眸子，大片猩红中完全倒映着这个脆弱的陌生青年。

&lso;愤怒&rso;的眼中从来没有弱者，但此刻他必须要承认，这样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竟然让他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而楚暮云自始至终都在盯着莫九韶：&ldo;说话，回答我！&rdo;

&ldo;是我。&rdo;莫九韶回应了他。

楚暮云并非不知道，只是如此切实地听着，那疯狂涌上来的绝望和痛苦还是让他无力承受，他扬了扬嘴角，扯出的笑容比哭都难看：&ldo;十年，整整十年，你耍得我团团转，你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着，好玩吗？看我像个疯子一样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很有趣吗？&rdo;

莫九韶并没有回答他。

楚暮云恨到了极点：&ldo;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我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仇恨，直到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为你是从？直到我把你当做生命，当做所有，当做一切？&rdo;

莫九韶依旧没有出声。

楚暮云却崩溃了到了极点：&ldo;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杀了你？&rdo;

终于，莫九韶出声了：&ldo;能被你杀死，我很开心。&rdo;

他这话太柔软了，但却一下子激怒了楚暮云：&ldo;别再假惺惺了！别再装出这幅样子了！你是个魔鬼，你是个疯子，你根本、根本就没有心！&rdo;

他声嘶力竭地把这些吼出来，似是用尽了力气，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微微喘息着。

莫九韶看着他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柔软如水：&ldo;我做下的事，我会承担。&rdo;

&ldo;你住嘴！&rdo;楚暮云瞪着他，里面的恨意如果能化成利剑，只怕已经将他杀死千百次，&ldo;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你一个人怎么承担得起楚家上下几百口的人命！&rdo;

话音落，周围的血光大胜，那猩红纹路如同有了生命力一般，疯狂绞紧，吞噬着莫九韶的生命力。

巨大的痛楚没能让傲慢帝尊变色，他依旧神态平缓，眼睛不眨地看着楚暮云。

这时候，凌玄开口了：&ldo;你若是想要莫九韶死，只需要把阵法收了，我会偿你夙愿。&rdo;

楚暮云看都没看他，只是催动了法阵，用了同样凶狠的力道绞杀着凌玄。

愤怒帝尊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ldo;你以为这东西真能困住我吗？&rdo;

当然困不住，困住了还玩个蛋蛋。

零：&ldo;愤怒的气力开始累积。&rdo;

楚暮云：&ldo;攀升至百分之七十了告诉我。&rdo;

愤怒此行登上千鸾峰是做足了准备的，他热衷战斗，却从不鲁莽，傲慢的实力让他兴奋，但不会让他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大意轻敌。

事实是，他用三百年时间修炼了一套能够快速提升气力的功法，虽然弊端不小，但却能出其不意地在最后时刻反扑，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本以为会在后面才使用，但没想到竟被这么个小孩子给逼出来了。

刹那间，黑色的雾气从凌玄周围膨胀，陡然升起的威压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那本来坚固的血红纹路竟开始微微颤抖。

莫九韶第一时间感觉到，他心中一震，快速看向楚暮云：&ldo;撤了阵法！你困不住他，再撑下你会遭到反噬！&rdo;

楚暮云一动没动，只死死盯着他：&ldo;用不着你多嘴！&rdo;

莫九韶拧眉，在心中计算着要如何从愤怒的狂暴中将楚暮云救下来。

楚暮云却闭上了眼，因为零的计数已经落在了百分之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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