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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杨清元,我想问你一件事,还望你能如实回答。&rdo;
&ldo;您说。&rdo;
&ldo;如果各地藩王真的欲行讨伐之事,淮南王的胜算有多大?&rdo;
身后那人沉默着,沈鸢没有转回身,看不到他现在的状态,是在忪怔,是在思考,又或是踟蹰不敢开口?
&ldo;臣不知道。&rdo;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声线低沉,话语诚恳。
长草枯黄,黑亮的马蹄踏在干草上窸窣几声,福团儿垂下马首,蹭蹭小主人的胳膊。
杨清元看到沈鸢抬手去为福团儿顺毛的背影,听到她平静地说:
&ldo;没关系,本来就是还没有发生的事。&rdo;
沈鸢转过身,面色恢复如常。
&ldo;殿下能如此想,那便好。&rdo;
&ldo;撒吉说过,叫我不要想得太多,不要总忧虑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rdo;
&ldo;撒吉实乃忠仆。&rdo;
沈鸢松松肩膀呼出口气,神色轻松起来。&ldo;说说你吧,你这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装的?&rdo;
杨清元微微一笑:&ldo;是谁和您说的臣得了风寒?臣派到您那儿去的那个小伙子?&rdo;
沈鸢道:&ldo;是呀。&rdo;
杨清元摇头无奈:&ldo;他怕是不敢在汗王之前把大周天子驾崩的事告诉给您,故而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这小毛头。&rdo;
怪不得!那个朔北人早上用那种眼神看她,欲言又止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沈鸢扶额。&ldo;既然杨大人无碍,那我也不多叨扰。&rdo;
提步欲走,忽想起方才见他时,他脸色灰暗目光晦暗,不复日常风采…听闻旧主亡故,他应该很伤心吧?才会告假独自疗伤。
回头望见杨清元依旧沉郁,柔声宽慰:&ldo;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帝王也不例外,杨大人勿太过伤感,保重身体。&rdo;
杨清元眼神闪过深沉,缓缓开口:&ldo;臣没有因此伤感。&rdo;
他不觉得自己有伤感,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高兴。在听闻消息的那一刻,他既不是没有情绪,又不是只有一种情绪。
太过纷杂互相缠绕,漫上全身。
若有一个词形容,当是,五味杂陈。
……
探子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单单送入了汗王的大帐,知道的人不甚多,大家都不敢随便把消息说给王妃听,等着汗王的安排。
果然,岱钦觉得这件大事,得亲自告知沈鸢。
&ldo;妾已经知道了,杨大人来说过了。&rdo;沈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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