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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你怎么知道。&rdo;

孙菀猛地回过头朝他看去，却险些撞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脸颊边，激起她一阵战栗。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耳尖猝不及防地红了。

他低头凝望着她的眼睛，那样的目光，让孙菀猝然忆起那个如在梦中的亲吻，这个联想像块烙在神经上的烙铁，她的额角不自禁地一跳，连带着睫毛也颤抖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有点想逃跑，可是理智拖住她的脚，并想到了一个体面的离开的理由。她挤出一个生硬的笑脸，&ldo;听说你唱歌很好听，等会儿唱一首好吗。&rdo;

他的目光深沉得像最暗的夜，但那夜里偏又燃着炽热的光，&ldo;好。&rdo;

孙菀不敢与他对视，声音有些发抖，&ldo;唱什么？不如我去给你点。&rdo;

想了一会儿，他凑得再近些，低低地在她耳边说：&ldo;《偏偏喜欢你》。&rdo;

不远处又传来焰火轰然炸开的声音，孙菀的心随那声音剧烈地颤了颤，她用比他更低的声音说：&ldo;好……我、我这就去点。&rdo;

说完，她转身匆匆往包厢跑去。

孙菀刚在包厢坐定，安静了一整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竟是萧寻。愣了愣，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ldo;菀菀，睡了吗？&rdo;电话那端，萧寻的声音透着些疲惫。见孙菀不答，他幽幽叹了口气说：&ldo;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其实很想你，也很想陪你过节。&rdo;

孙菀眼圈顿时红了，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吸了口气问：&ldo;怎么有汽车声，你在哪里。&rdo;

&ldo;我在……豆腐池胡同。&rdo;

孙菀眼前一亮，&ldo;我记得那里离鼓楼不远。&rdo;

&ldo;很近，这里看得到鼓楼的楼尖。&rdo;

孙菀看了眼时间，飞快地说：&ldo;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如果你能在十二点前赶到鼓楼，让我和你一起听到今年的跨年钟声，我就不生你气了。&rdo;

那边传来萧寻果决的声音，&ldo;好，你等我！&rdo;

那边电话刚挂，孙菀连跟厉娅告别都来不及，抓起包，飞快地往楼下跑。

万乘离鼓楼不过两站路，如果他们同时往一个地方跑，不是没有可能在跨年钟声响起前碰上的。

孙菀越想越激动。这一刻，她不想再去计较他对她的冷落，她对他的爱足够宽恕他的一切过错。她不顾一切地在雪地上狂奔，猎猎寒风像刀片般割在她的脸上，大雪几乎蒙住她的双眼。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积雪里跋涉，心里只有一个名字‐‐萧寻。

她跑得那样急迫，好像稍一迟疑，他们就要从彼此的生命中错过一般。

当她弯着腰，站在鼓楼前大口喘气时，秒针刚好快要靠近零点。

她一眼就从广场前的人群里找到身穿米色大衣的萧寻，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激动，按住胸口，接通电话，&ldo;萧寻，回头。&rdo;

远处，萧寻愕然回首。彼此视线对接的一瞬，雄浑悠扬的钟声在他身后的红墙朱栏上响起。

没有片刻迟疑，他们都朝着对方跑去，紧紧相拥的一瞬，几乎听见彼此灵魂碰撞的声音。

片刻后，孙菀挣开他的怀抱，抬头仰望着他。一个多月未见，她险些不敢认他了。他瘦得眼窝深陷，肤色透着久不见日光的苍白，明晃晃的灯光下，可见他下巴上多出的点点胡揸，乍然看过去，孙菀有种看到三年后的萧寻的错觉。

但是那种陌生感只一瞬就消失了，她再度将头埋进他胸口，他亦紧紧箍了箍她。她的身体被他的骨头硌得发痛，她的心却更痛，她强忍着没有流泪，喑哑着声音说：&ldo;萧寻，你老了。&rdo;

萧寻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看不够地看着，&ldo;我刚刚也怀疑自己有几年没有看到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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