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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思索探隐秘少女南飞献别情（第2页）

叶空想着，仿佛进入了一种神秘的状态，刚刚和王尚直接开门见山，便是他的试探，联系到这王尚对自己的态度，若不是与自己父母有关，怎可能这般客气，只怕是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人子，而为刍狗也。

因此，叶空给他算上一记，故意提出离开之事，并表现急促，故意看对方神色，听对方回答，结果倒是令自己有所不解。这王尚并未肯定自己那亲生父母在帝都，也未否认，反倒是让自己消停下来，暂不着急，倒是引人深思。

但叶空也不怕对方真拿自己怎么样，若是真的要害自己，对方可是有着大把时机，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回到这房间？

叶空心里大致上也有少许猜测，他知道，有一类人，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来回自在于天地间，这类人他也见过一二，像先前那汉子，膀子一挥，便是数丈狂风，实属可怕。但叶空想起那一幕，心里不由加快的跳跃，眼中也有一丝向往。谁不向往能够自在快活，挥手间便能震慑群雄的风采呢？叶空虽然并未想过要有什么远大理想，但是他渴望力量，这是人类天生自来的欲望，也是世间万物所追求的前程大道。

想着，叶空不禁将先前的一些事抛之脑后，想着那汉子的神情和模样，又对照着他听说书人讲的那些，经过一番取舍，反复的做着手臂挥出的动作，想象着自己能把这屋顶卷翻个面，不，最好是让地给裂开，把树给拔起来，但好像还是不够气派，少年便想尽办法改良自己的想法和动作，属于少年时期的顽性便暴露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叶空才来到后院，后院里，是那枯萎的樟树，叶空仔细观察着，忽的，他感觉这不是一棵樟树，而是一棵说不清道不明的树，但他看过一本集子，上面的樟树就是长的这般模样，虽然有些细微的差别，但叶空也觉得差不了多少。

想着，叶空脚步向前跨动，一双布鞋踩在草坪上，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叶空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了一节树枝，厉害的是，这树枝竟然并未折断！

叶空不再理会，抬头仔细望向这樟树，在其枝丫间反复观摩，看到的是断肢残叶，枯黄落瘦的样子，不禁令叶空回想起它以前那盘虬卧龙的姿态，当时……

忽的，叶空感觉眼前的樟树愈发的不像棵树了，就像是个人，一个有呼吸，有心跳，活生生的人一般，整个躯体是老当益壮的表象。

叶空转过一个角度，忽的愣住了。

那枝丫翘起处，有一片绿叶，夹在片片黄叶之中，不仔细观察，是看不着的。

叶空正欲再看，忽然间，一个飞来物落在他头上。

少年惊叫一声，自己沉迷在此间，哪里顾及到旁边会有“偷袭”？

叶空转过头去，赫然就看到一个少女坐在后院那不到一丈高墙上，这少女身姿纤巧，脸颊白皙如玉，唇瓣朱红，眼眸漆黑

穿了一件白裙，长发披肩，乌黑亮泽的长发随着她的身体轻盈摆动，手里捧了一本书，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手里翻着书页，嘴里正念念叨叨的。

这少女叶空认识，名叫江春水，出于书香门第，家里似乎还曾是是某个国中大族的一脉，后不知为何他们一家就谪至此地，他家老爷原本是被贬作个司马，后来干脆辞官，现在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在学堂教书，包括他家里其他几个人物，都在镇上的私塾教书，叶空经常到学堂观望，开始还与那先生不熟，那先生还以为叶空是诚心像做文化，后来久而久之，那先生便知道叶空只是一时兴起，图一乐子，但也并未对其抱有什么偏见，反而还经常和他将世上的大道理，叶空与这教书先生混熟了，自然就也会见到江春水，听这少女说，她名自诗句“一江春水向东流”化用而来，叶空的一个“空”字于其比起来，自然就显得空空荡荡，叶空不免也有些自惭形秽。但受她先生的影响，两人相处和往来也比较密切，自然也就相处和睦，这少女也解放了天性，抛去那些面子和礼节，平日里经常打打闹闹。

叶空看向对方，挠挠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怎么，我不能来？”少女撅起了嘴，一下子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我就来看看你。”

“嗯，你平时不都可以看到吗？”叶空感到奇怪，心里察觉到什么。

“榆木脑袋！”少女不高兴的喊道，纤细的眼睫毛微微翘起。

随后，江春水转过身，咽下一口口水，似乎在踌躇和犹豫，又好像在准备着什么，终于，少女转过身，笑盈盈的嘴角咧开，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道一句：“叶子，我明天要走了，以后别想我哦！”

“嗯？”叶空吃了一惊，少年面庞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原先的温润，低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毕竟二人相处很久，忽然分别，定然是难以割舍，少女嘴唇微微颤动，最后笑道：“告诉你你也去不了！你啊……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待好吧！老实一点，等本姑娘功成名就说不定可以搭你一把，带你看看世间的壮阔景象！”

叶空微微低头，沉思少许，忽然间，少年的眼睛变得格外深邃，猛的抬头，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帝都？！”

少女沉默，并未肯定，也未否定，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但叶空却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一刻，仅有十五岁的少年想到了很多，许多的猜疑也开始酝酿…

少年见对方有些苦涩，赶忙问道：“先生今日可会去学堂？”

少女扭过头，白藕般的手将耳边一丝秀发拂过，道：“会的，而且家父要我转告你，若有时间可去学堂找他。”

少年闻言，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令尊也算是自己的启蒙导师，算是他这世上第二般亲的人物…

想着，少年不做声，而是想起了许多过往，人世间的离别之苦他也是第一次尝到，有不舍和一些不甘，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此想来，去帝都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少女似乎有些受不了尴尬的氛围，看到面前少年的模样，以为对方心中不舍难受，主动笑出了声，随后来到墙边，示意叶空看向自己，叶空看向江春水，就见后者轻灵一跃，竟是眨眼间如青鸟般飞上了近一丈的墙壁，叶空心中震撼，这才明白，眼前的少女不是凡人，相反，正是自己所渴望成为的那类人，可以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那种。

看着惊讶与渴望的少年的眼，江春水嘴角弧度微扬，骄傲之色溢于言表，傲娇的道一声：“怎么样，厉害吧！本姑娘可是修道者，可是百里，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说着，少女将头朝上扬，眼仁偷偷往下看，非常高兴的看见少年被自己震撼的模样，感觉到一些满足，但同时也有些失落，自己这模样也只能在他面前显摆了，离开后到了外界，她什么都不是……

“修道者…”叶空呢喃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仿佛有莫大的魔力，叶空脑中再度想起那一连串的动作，愈发的期待了…

看着叶空这般样子，少女迟疑一下，最后在墙上转了个身，脚步轻盈，似乎完全没有跌下来的可能。

少女垂下头，好像在认错，犹豫再三，终于是缓慢的开口：“我要走了，你，可别想我……哦，对了，我这可是家里祖传的身法，被我藏在床底下，你可不要趁我不在就偷偷拿走，哼！要让我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忽然抬头，他发现，墙上已经不见少女的踪影，叶空感觉嗓子有些堵塞，深吸一口气，尽力大声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并不大，叶空感觉声音很小，但似乎又很大，一时间，似乎有回音传来。十五岁的少年，这一刻心里感觉什么也装不下，他看向旁边的“樟树”，心里莫名闪出一句话。

树要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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