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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项云黩花了一点时间消化这件事。

阿娇翘着脚喝了两袋豆浆，吃了一根油条和两笼小笼包子。

姜宸一大早就去老城区最出名的小笼包店排队，现包现蒸，买了三笼蟹粉，两笼鲜肉。蟹黄的汤汁儿一沾上舌尖，阿娇就嘬着包子皮眯起眼睛。

项云黩坐在餐桌对面，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他的职业本能是怀疑，怀疑一切可怀疑的，审视一切看似不可怀疑的，他跟着老韩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不能认为事情符合常理就一定是正常的。

经过多年训练和实践，在常规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分辨出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在撒谎，阿娇说的这些话过于耸动，可他没能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她说的一切似乎她已司空见惯，好像人饿了得吃饭，渴了要喝水那样，是普世常理。

项云黩不再靠近黑子，黑子渐渐安静下来，它瞅准了机会从猫包里跳出来，钻到沙发底下，竖着两只尖耳朵，绿莹莹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

项云黩再次发问：&ldo;他是……什么样子的?&rdo;

阿娇偏偏头，成了鬼当然是鬼样子了，可这个鬼，有点儿不像样，她想了一下：&ldo;不成鬼形。&rdo;

&ldo;我能看见他吗?&rdo;眼见不一定为实，但他非亲眼看看不可。

阿娇大大方方的点头：&ldo;能啊。&rdo;

&ldo;怎么看见?&rdo;她没有一口拒绝，而是爽快答应，就已经出乎了项云黩的意料。

这个还真难不倒阿娇，她虽不记得是何时听鬼们说过，但她言之凿凿：&ldo;生人见鬼，一是抹牛眼泪，二是点犀角香。&rdo;阿娇睨着他，&ldo;这两样有一样，你就能看见了。&rdo;

这两样都有些难办，项云黩沉默片刻：&ldo;好，我准备。&rdo;

他在江城中也认识几个三教九流，这些东西来的不易，但到底还是能弄到的。

一人一鬼这场突破了界限的交淡还在继续，项云黩的眼皮微微颤动，他又问：&ldo;他，痛苦吗?&rdo;

阿娇卷起嘴角：&ldo;放心吧，他也痛苦不了多久啦。&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七月半之后，总会有几日阳光大盛，他也就……活不了啦。&rdo;

总有些鬼羁留人间不愿离去，一地的鬼差只有那一二个，日夜不停也抓不了那许多，是以七月半后以日光之威，逼迫这些鬼回到黄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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