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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ldo;气血虚损，脉缓而有歇止……&rdo;大夫捋了捋胡子，&ldo;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失血过多，有些气血不足之症而已，另外劳心劳力过度，心气衰微，好生调养几日便无事了。&rdo;

莫川的脸色不好看：&ldo;那么大一个口子当真不碍事？&rdo;

中年人恭敬地躬身：&ldo;不能说不碍事，若再拖延片刻，怕就有性命之危。但那刀口并未伤及脏腑，也万幸没有其他病症出现，因此还是能把损伤的精气养回来的。&rdo;

莫川收着下巴点点头：&ldo;那你这些日子便负责给他养着，一个月后咱们启程回国，我可不希望再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韩将军。&rdo;

那中年人眉间似有一点笑意，连忙拱手道：&ldo;您放心便是，一个月的功夫，将军定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rdo;

&ldo;如此再好不过，&rdo;莫川面色一松，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ldo;你看将军几时可以醒来？&rdo;

&ldo;……将军昨夜劳神颇多，&rdo;大夫尽量委婉地劝道，&ldo;正需要好生休息，这一觉睡得越久越好，国主若想与他叙话，明早再来便可。&rdo;

&ldo;……哦。&rdo;莫川脸上有点尴尬，挥挥手道，&ldo;那我在这儿看看他，你下去吧，记得把这几日膳食汤药都安排妥当。&rdo;

&ldo;是。&rdo;中年人没有多说，行了一礼便干脆地退了出去。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莫川凝视着韩城昏迷中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极温柔的暖意。

他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带着这样幸福而忧心的情况注视过一个人的睡颜，既希望他能没有阻碍地向全世界释放光彩，又几乎想把他关起来，让任何人都不得窥见自己的珍宝。

可深想下去，便是一阵头疼与酸涩，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莫川怔怔地感受着这些从未有过的情绪，竟有些痴了。

正如那御医所说，韩城的伤危险性不大，年轻人身体强壮还有一身不错的内力，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进了药膳，面上便已是有了丝淡淡的健康光彩。

莫川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了，他来的时候，沈悠正靠在榻上端着茶漱口。

一旁伺候着的小丫头冲主人福了福，端着托盘退出门去。

沈悠冲自己的救命恩人点点头，周身气质还是一样冰冷。

莫川先开口：&ldo;身体恢复的如何？&rdo;

&ldo;没什么大碍，&rdo;沈悠寒冰似的眼睛探究地在他身上扫了扫，直接问道，&ldo;您是启国的人吧，来王都有何图谋？&rdo;

莫川失笑：&ldo;有何图谋现在还与你有关吗，怎么，准备去向李明章告发我们？&rdo;

&ldo;你……&rdo;沈悠面上泛起一层红晕，却很快褪去，显得比刚才还要苍白了，他哂然自嘲道，&ldo;你说的也没错。&rdo;

他自嘲地笑了笑：&ldo;反正韩城如今已为国主不容，似乎也只有投靠启军一条路了。&rdo;

莫川观察着他的脸色：&ldo;你不甘愿？&rdo;

&ldo;我怎么可能甘愿，&rdo;沈悠闭了闭眼，&ldo;我十六从军，这七年间自忖并无错处，国主忽然这样莫名其妙地发作我，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rdo;

&ldo;想不明白，还是不愿想？&rdo;莫川有些憋气，&ldo;李明章对纪修明的心思你看不出来，还是以为你的心思他看不出来？&rdo;

沈悠一惊，猛然睁眼看向他。

莫川一点不留情面：&ldo;你明明早有察觉，也知道李明章看不惯你，却迟迟留在越军，宁愿为一小小参将不得施展才华也不肯投启，那纪常有什么魔力，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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