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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春瞪着我，仿佛在说，&ldo;你在说什么啊，大哥。&rdo;

&ldo;你刚才说，&lso;在这个世界上，这叫做坏事&rso;。但是世界究竟是什么？&rdo;

&ldo;世界就是世界，也可以称为社会。&rdo;

&ldo;撒切尔首相曾经这么说：&lso;社会是不存在的&rso;。&rdo;

&ldo;对杀人犯置之不理是于法不容的。&rdo;

&ldo;法律是为律师存在的。&rdo;

&ldo;这不是扰乱秩序吗？&rdo;

&ldo;我从没见过什么秩序。&rdo;

&ldo;这有损伦理观。&rdo;

&ldo;我的伦理观很淡泊。&rdo;

&ldo;那道德呢？&rdo;

&ldo;伦理还有道德都去喂狗吧！&rdo;我指着正在春面前的可爱柴犬。我声音响亮，语速如连珠炮，但我是拼了命，没有比这更认真的了。连指着柴犬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被恐怖与不安包围，稍微透了口气后，我当场坐倒，用手撑着地。我用力咬紧牙关，就怕自己不小心说出那句听起来很伟大的台词：&ldo;你应该去自首。&rdo;

&ldo;大哥，如果我今天原谅了自己，那么将来小孩来问&lso;为什么不能杀人&rso;的时候，我一定会犯愁的。&rdo;

&ldo;这种小孩也喂狗吧。&rdo;

&ldo;大哥，你太乱来了。&rdo;春的脸有些扭曲。

&ldo;没错，你大哥就是这么乱来。&rdo;

我尽可能地说得轻巧。春以前在病房里说过的那句话不曾离开过我的脑海：&ldo;越是深刻的事物越要充满活力地传达。&rdo;

就跟现在一样。小丑为了忘记重力的存在，脸上画了妆，踩在球上，在空中秋千上优雅地飞舞，时而笨拙地跌倒。而我就算不搬出所谓常识和法律，重力依旧能够继续作用。那么，作为春唯一的兄弟，是否应该逆重力而行呢？

我的脑中浮现起全家一起去看马戏团表演的情景。

&ldo;没错，因为重力消失了。&rdo;

那是父亲的声音。

我不认为我的胡搅蛮缠能够让春接受，但我却比秋千上飞翔的小丑更赌上性命地祈祷着。祈祷着重力消失。我想，只消失一点点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吧！

拜托了。

我们陷入了沉默很久，终于，不知道是谁提出，&ldo;总之我们先去看爸爸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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