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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一边希望白应迟相信,一边也在自欺欺人。
白应迟做出动容神色,待对方情绪平复,才又接着问:“你如何寻到的救治之法?”
凌斯收了泪,逐渐平静下来:“烟罗族人说起深海水妖得一神女,她法力高强,能通神灵,兴许救得了姜宁,我便答应去寻她。”
神女不无意外被凌斯找到了,她提起上古水兽天吴,妖身和妖丹有特殊的用途,可置换下姜宁凡人身体,往后她便能彻底成为妖族,平安活下来。
凌斯查阅古籍,又从祖传秘典上寻到了天吴的记载,想起天极宫曾于六百多年前传出抓捕天吴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处决,然而神女笃定他还活着,如此,凌斯开始暗中调查天吴关押的地方,与神女筹谋亲上天极宫,把天吴带走。
说完事情原委,凌斯将面前叠好的金錾蛇尾鞭和书信往前推:“我向宫主保证,待小女得救,我一定回来俯首认罪,在这之前,我得回去陪着她。”
白应迟下巴扬起:“凌宗主如何断定我就信你这番话,这中间种种,环环相扣,就像专为你设下的局,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
“原是不信的,什么都太巧了,我也怀疑过真伪,但神女用自己的血肉为姜宁续命,是我亲眼所见。”凌斯迎上白应迟的目光,“为父之心,眼见女儿活命有一丝希望,哪有空再去怀疑。”
“冠冕堂皇。”白应迟笑容渐渐淡去,“凌宗主,你今日所言漏洞百出,我不信,随我回去认罪吧!”
话音刚落,拂尘击碎结界,白应迟突入敌后,瞬息间就制住了凌斯。
然而拂尘捆身,凌斯身子一抖整个人就瘫软下去,表皮融化成血水,露出里头真正的妖物。
妖物瑟瑟缩缩,惊恐发抖,不住地求上仙饶命。它逐渐石化,外层被凌斯以自己半副血肉塑成泥像,放在这里掩人耳目罢了。
而不远处,罡风劲扫,悬崖边唯余动荡后随风摇晃的几株石莲。
……
两日后,灵枢宫。
白应迟花了半个时辰,又把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讲得口干舌燥,鹤不归倒像是听人说书,点好茶奉到师兄面前:“我不理解。”
白应迟喝下一大口:“哪里不理解?”
鹤不归嫌弃道:“凌斯两头辜负,我没瞧见什么深情,只觉出凉薄寡恩,他怎么好意思在你跟前痛哭流涕?”
白应迟笑出声:“唱大戏的人,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虚伪。”鹤不归粗暴评价,又斜眼看师兄,“你装作被他骗过的样子,故意放他走,是料定他会回去找神女么?”
白应迟道:“凌斯为人谨慎,不会单单只是以神女为女儿续命这一件,就甘愿为人驱策,放弃所有,必然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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