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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心头有一股淡淡的悲哀流转过，耳畔似乎能听到前世之时，那个沉默少言的侍卫吹奏的曲子，只是……我只能选择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那两人翩翩离开。

眼中氤氲闪烁，我张口念道：&ldo;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头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rdo;

新月并非愚昧之人，刹那间呆若木鸡。

&ldo;这首诗叫做《白头吟》，乃是卓文君听闻司马相如恋上别的女子后所做，&rdo;我看了一眼新月，低头又看向琴弦，说道：&ldo;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之人，新月，你自然知道本宫跟你说的这番话内中意思是什么，你只以为你是卓文君，那司马相如就是努达海，但是你却不知道，你只是后来出现的那个茂陵绝色佳人！那雁姬才是卓文君！此刻雁姬的心情，就犹如昔日卓文君的心情，她本来是想&lso;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rso;，却没有想到是&lso;今日斗酒会，明旦沟头水&rso;，努达海弃她而喜欢上了你！。&rdo;

说罢，手用力在琴弦上一划，弦上声音然激烈，尾音淙淙，摇摆不定。

新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眼中泪水蓦地涌出来，只是看着我：&ldo;皇后娘娘……&rdo;

我轻笑摇头，说道：&ldo;你想说是无辜的吗？你情不自禁吗？让本宫告诉你新月，‐‐你最大的资本是因为你年轻漂亮，所以才会吸引努达海，成全你自以为是的&lso;真心相爱&rso;，&rdo;手一动，指向琴边上的那盆花，说道，&ldo;就好像这一朵花，你觉得花开正好，无比喜爱，但是明日来她已经凋谢，你自然会毫不犹豫将她剪下，将目光转向别的花朵之上，而你现在，就是正吸引着努达海目光的那朵盛开的花，即使现在多么鲜艳，都有花残粉退的一天，可以留得住风华正茂吗？现如今你夺宠一时，却不知还有比你更加新鲜娇嫩的，到时候你也不过是被弃之如敝屣的另一个雁姬罢了。&rdo;

手向前，将那朵开得正好的花略一用力，便掐落下来，扔在了琴弦之上。

落花打在琴弦上，略微抖了两下，颓然歪倒。新月望着那一朵被掐断的花，站不住脚，伸手扶着桌面儿，眼睛微闭，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ldo;娘娘，这……奴才不相信，不会这样的，不会的……&rdo;

&ldo;你自然不会相信，因为你未见真实，只活在你的&lso;自以为是&rso;里头，&rdo;我抬头凝视新月，说道：&ldo;你自认为勇敢无比又受尽委屈，却不知道，雁姬比你更加委屈百倍，本宫今日这番话，不是要逼你改变主意，只是想要提醒你，有些你以为不可缺少的东西，并非是那么珍贵跟美好，你不必害怕，更不必担心，本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本宫跟你约定的日期将近，到那日到了，本宫才问你是仍旧想非君不嫁，亦或者走另外一条路。‐‐到时候你无论怎么选，本宫都会成全你！&rdo;

我自新月所住的芷青居出来，便一径返回前殿，这么一来一回，加上早上众妃嫔请安用得时间，看看时候便要到了中午，由于昨晚上没怎么睡，支撑到现在，就觉得颇为困倦，午膳都不想用，只想着休息一下。

没想到小十二永璂跟永瑆一起放课回来，永璂的样子似有点慌张，我见不对，打起精神问他是否发生何事。

永璂倒是乖巧，并不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ldo;皇额娘，永璂刚才放课回来，经过御花园那边，见上次来参见皇额娘的那个侍卫，跟经常往延禧宫走动的福侍卫好像起了什么争执。&rdo;

&ldo;嗯？&rdo;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永璂竟然会说起这种事情。上次来参见我的那个侍卫……最近我召见的侍卫只有善保一个，恰好上次他来的时候被永璂看见了，难道是善保跟福尔康起了身很么争执？

然而……因何而起？善保是个想谋大事的人，而且手段八面玲珑，自然不会按捺不住故意去寻福尔康的茬，那么剩下一个可能，就是福尔康去找善保的茬了。

可是，为什么？

我问道：&ldo;永璂，你有没有听到他们

两个说什么？&rdo;

永璂摇摇头，大眼睛眨了眨说：&ldo;永璂离得远，没有听到，只见到福侍卫好像很不高兴，样子有点可怕，而且……&rdo;

&ldo;而且什么？&rdo;

永璂迟疑了一下，说道：&ldo;皇额娘，那个侍卫他告诉我，让我不要跟额娘说呢。&rdo;

&ldo;啊？……&rdo;我十分惊愕，&ldo;你说的是善保……那个前些日子你见过的侍卫？&rdo;

&ldo;是啊，&rdo;永璂回答。

我问：&ldo;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rdo;

永璂有问必答地张口说道：&ldo;我见福侍卫对他动手，心想着他是皇额娘的人，就冲出去阻止……啊……&rdo;说到这里，旁边的永瑆忽然用力扯了永璂的袖子一下，永璂一顿，这才自知失言，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巴，两只眼睛骨碌骨碌心虚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ldo;他们两个动手……你真个儿冲出去了？结果呢？&rdo;

永璂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一时间低下头，也不说话。

我便看向永瑆：&ldo;永瑆你是乖孩子，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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