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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方拭非一手挡在眉毛上边遮光：&ldo;打听一下，你看出飓风什么时候来了吗?&rdo;

慧恩笑问：&ldo;朝廷要帮忙吗?&rdo;

方拭非：&ldo;这不是朝廷的职责所在吗?&rdo;

慧恩：&ldo;是吗?&rdo;

第63章自度

方拭非听他说得意味深长，便道：&ldo;你是在官府这里蒙受过什么冤屈，所以才进了冥思教吗?&rdo;

慧恩背过身，要往回走。

他宽松的衣袍在大风中抖动，声音夹在风里，传到方拭非的耳边：&ldo;是因为师父在我危难之际，救了我一命，我亦无处可去，便留在冥思教，以报恩情。&rdo;

&ldo;你师父是因为悲悯众生才救的你?&rdo;方拭非兀自思考道，&ldo;我还以为能建出冥思教，且将它带向歪路的人，不会有这样热情的心肠。&rdo;

慧恩说：&ldo;不，他是因为讨厌我的仇人，所以才救了我。&rdo;

方拭非怔了下，而后哂笑道：&ldo;因为讨厌一个人而救了你，这也能叫恩惠吗?&rdo;

&ldo;能。&rdo;慧恩偏过头说，&ldo;比许多承人恩惠，最终却袖手旁观的人好多了。方施主，您或许见得不多，目的或本意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说得再漂亮，终究还是要看做的怎么样。&rdo;

方拭非小跳着跟着他，这海边的风却不如她意，将头发吹得凌乱四散，糊了满脸，眼睛都快睁不开来。

瞧瞧慧恩这颗光头，往哪里走都潇洒多了。

方拭非用手理前边的碎发，说道：&ldo;难怪他给你起法号叫慧恩。是要你一辈子记住他的恩惠?&rdo;

&ldo;非也。&rdo;慧恩说，&ldo;我的法号是我自己起的。只是觉得很可笑而已。&rdo;

风声忽得呜呜大作，浪被拍起了一层，又轰得落下。

方拭非捂住一边耳朵道：&ldo;什么?劳烦大点声!&rdo;

慧恩看了她一眼，拖着她的衣袖，把她带到一旁的船后。

有东西隔着，总算好一点的。

&ldo;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出人头地，为何要选择这条路?&rdo;方拭非说，&ldo;经商、入仕。天无绝人之路，怎么都好过与朝廷做对吧?你是聪明人，为何不替自己多想想?&rdo;

慧恩问：&ldo;有什么不好?&rdo;

&ldo;一个是有机会名垂青史，一个是现在就已经臭名远扬。&rdo;方拭非说，&ldo;你们佛家不讲求因果轮回吗?你总该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缺德事吧?&rdo;

&ldo;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rdo;慧恩问，&ldo;纵然流芳百世，我又能长久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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