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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我的忙,忙着剪辑,忙着后期配音,我没有时间再想到金瑞,想到北京城里我众多的亲戚们。离京的前夕,我在摄影场地又见到王玉兰,她正化装成义和团的模样夹在众人之中,见我路过,一把将我拉住,说是找了我好几天了。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是为金瑞的事。我问金瑞怎么了,是不是又犯了病?王玉兰说要是犯病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闹腾,搅得家里吃不好睡不好。我问金瑞究竟在干什么,王玉兰说在打官司。我问跟谁打,王玉兰说跟三大爷金舜錤打。我问是不是三大爷把他告了,王玉兰说是他把人家三大爷告了。我问为什么,王玉兰说,他让三大爷赔偿三十万。我听了吓一跳,问什么东西值这么些钱,王玉兰说,就是那个碗,小白碗。我问哪个小白碗,王玉兰说,就是扣腌菜坛子的那个小白碗……
有些事情一旦脱离了它的运行轨迹就变得很离奇,变得不可恩议,变得让人听起来有点儿离谱。这样的事情大约也只有在金家才能演义得出来吧。在那深沉的背景下,在那摸不清源头的干枯河床里,随着时间的流逝,难保不裸露出几个出人意料的故事,让匆匆而过的人们驻足、审视,为之一惊。
还应该从我那天去看望金瑞说起。
我走后,那对夫妻为那些浆水菜的辩论一直在延续,这似乎成为了他们那几天的争论中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话题论一论也是一场愉快。大有大的话题,比如巴以战争的态势;小有小的话题,比如腌浆水菜的必要。大话题有大打,用上了坦克和炸弹;小话题有小打,这就使那坛子浆水菜连汤带水飞出了屋外‐‐按事件的比例来说,其威力也不亚于一个中型炸弹。坛子碎成了几片,多年的陈汤,浓而酸冽,渗进当年&ldo;细雨&rdo;亭下的池塘遗址,一窝酸芹菜如同残败的荷梗,在院落里散出了&ldo;穷秋九月荷叶黄&rdo;的诗意。王玉兰于万分悲痛中,将那些散落在院中的菜连同那个摔不烂的糙碗敛起,拿到水池边清洗,想的是敛起的菜或许还能吃最后一顿陕西浆水面。菜洗净了,碗也洗净了,王玉兰坐在桌前将碗用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现出真面目的碗白得发污,并没透出多少细致和珍贵来,这使王玉兰更加思念外面那个已经破成几瓣的菜坛子,这个碗作为盖坛的器皿是再合适没有了。擦拭中,王玉兰感到碗沿内侧有两处瑕疵,以为是没泡下去的脏迹,使劲抹了几下,才发现那瑕是凹进去的,隐隐约约像两个字,两个字并不挨着,一南一北,遥遥相对。显得有些怪模怪样。
王玉兰把碗拿给金瑞看,让金瑞辨认,金瑞迷迷糊糊地说,爱是什么是什么,你管它呢!王玉兰说,这大概是两个记号,你忘了,前段家河刘改民屋里烧的碗就打记号。改民是在碗底打上一个三角,十里八里的一看那三角就知道是改民做的,错不了。金瑞说,这个记号也是改民那样的工匠打上去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谁都有点儿名利思想。王玉兰说,这个做碗的人也怪,他怎的偏偏在碗沿儿上打记号,也不怕硌嘴?金瑞说,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王玉兰不知怎么的,对碗上那两个符号一直很上心,没事她就抱着碗琢磨。金瑞见了说。你跟真的似的,能看出个屁!王玉兰说,能看出个屁来也不错,我就怕连屁也看不出来。金瑞说,你就是看出来是谁做的又怎么样?你也不能找他去。王玉兰说是不能怎么样。她就是觉得碗上这记号的位置太怪,由不得她想知道是谁干的这笨活儿,比改民还笨。金瑞说,你也是吃饱了撑的,有那工夫躺那儿养养神儿不好吗?
王玉兰不甘心,拿着碗让胡同口开小饭铺的孙大爷看,王玉兰想,孙大爷是卖饭的,小铺里碗多,他那些碗里也说不定有一两个记号打在碗边上的。但是孙大爷看了半天,也跟她一样,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认出两个字其中一个是个&ldo;府&rdo;字。孙大爷说,一定是哪个府里用的碗,看这糙模样也是下人用的,不是上台面儿的东西,不值钱。
王玉兰是个有心计的人,她回来以后就让金瑞找行家看看这个碗,说,说不定是个文物。金瑞说,你也知道什么叫文物?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咱们家,除了我以外,没有一样是文物。王玉兰说,碗上这边这个字是个&ldo;府&rdo;字,人家孙大爷都认出来了,是&ldo;府&rdo;就说明有年头儿了,有皇上那会儿才有府。这个碗八成儿是有来头儿的。金瑞说,这是我爸爸要饭用的碗,当然有来头儿。王玉兰还在没完没了,她说,究竟是什么府呢?还是应该搞清楚啊,姑爸爸上次来就死盯着这碗看,说不定她已经看出了什么,不是还让你把碗好好收着吗?经王玉兰一提醒,金瑞也想起来了,他把碗从王玉兰手里要过来,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终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王玉兰说应该找专家看看。金瑞说他不认识什么专家。王玉兰说不妨让发财托托人。金瑞说,就那个伪觉罗?蜜?傻&tis;一个,还不如我呢!
嘴说伪觉罗?蜜是傻x,但在王玉兰的鼓动下,金瑞还是跟伪觉罗?蜜去了北京有名的文物旧货市场潘家园。金瑞的大驾所以能起动,全凭了发财那辆客货两用的半大&ldo;丰田&rdo;,让金瑞自个儿挤车去,打死他也不会干。
潘家园的市场逢周六、日开市,列肆一片,人群熙攘,有天不亮就赶来的,图的是能憋着俏货;有到夕阳西下才正经在市场上转悠的,为的是能捡点儿收摊前的洋落儿。日中之时,市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万千人拥在一个大场子里,有男有女,有中有西,人有三六九等,话有地北天南,热热闹闹似开了锅一般。摊贩们两溜儿摆开,摊位上铺子里,商彝周鼎、秦镜汉玉、晋书唐画、宋瓷明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晃人眼目,让人痴迷。有贩主席像章、主席语录、红卫袖章、草绿军装的,有贩旧饼干筒、旧水烟袋、旧马蹄表、旧相片的,有贩粮票、布票、邮票、工业券的,还有贩玻璃项链、塑料手镯、人造玛瑙、仿真象牙的……俯察品类之盛,物件之杂,实难一一说得清。金帛珠玉,异宝奇珍,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给。卖主漫天要价,买主就地还钱,乍看好像真买真卖,细看则是在慢慢切磋交流,不能排除不少人不是为买货,是为开眼、为长学问而来的。
金瑞紧跟着儿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天很热,市场的大棚里很闷,脸上油汗直冒,嗡嗡的人声使得他浑身发软,脑袋发闷,眼睛一阵阵冒金星。依着他的本意。是想一切交给儿子去办,自己找了个凉快地儿歇着,但儿子非得拽上他,说这样的事得他出面才压得住阵,就凭他家的背景,不是真的也是真的。现在已经挤进来了,要再挤出去就得费同样的劲儿,没办法,金瑞只好亦步亦趋地追着发财的花绸衫,半步不敢落下。他的心里真是后悔极了,后悔听了王玉兰娘儿俩的撺掇。赶来凑这个热闹,本来在家待得好好儿的,这是何苦!金瑞手里提着黑人造革提兜,拉链坏了,兜口半张着,一望便知里头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这样的兜在北京已经不多见了,搁在卖水烟袋什么的摊儿上说不定也能当古董卖出去。黑兜里头搁着那个白碗,出门时王玉兰把它用旧报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多包几层也显得咱们的东西珍贵。但金瑞把那些报纸都扯了下来,他嫌沉。说光一个碗就够他提的了,还要鼓鼓囊囊地加上那些纸,白费劲儿,他已经有日子没干这么重的活儿了。王玉兰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她对她的男人了解得太透彻了,她没有办法,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就跟当年我父亲对老五没一点儿办法一样,她是彻底服了。小碗在黑兜里随着金瑞的步子一下一下地晃,爷儿俩在车上就商量好了,倘若这个破碗真是件东西,能值个一二百的,出手也就算了,卖了碗顺便上建工市场买点灰,借着好天把几间北房抹抹,那房一下雨就漏得厉害。要是一分不值也就一分不值了,随手一丢也就丢了,用不着再往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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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就这么说吧,别说AK47M4A1迫击炮,就算是自行榴弹炮,黑鹰直升机M1A2只要有积分老子就能给你召唤出来!什么你还不服?怒了老子直接F22配战术核弹,核平一切!PPS愿美国海军陆战队三角洲部队美国游骑兵SAS反恐部队法国宪兵干预队俄罗斯装甲集团军阿尔法特种部队俄罗斯联邦警卫局赐给我力量吧PPPS咳咳,使命召唤4中的作弊码?咳咳,现代战争中联机的外G?亲你再说神马啊?我听不懂耶我会是那种人么?作者会是那种人吗?要知道,我联机可不是双持党外G狗(谜之音魂淡!别卖萌了!这么清楚还说不是?!)真PS貌似这就是带着使命召唤现代战争系列,穿越美国科幻电影中的坑爹故事啊机械公敌生化危机钢铁侠终结者变形金刚铁血战士异形星河战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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