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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rdo;秦歌话锋一转,&ldo;如果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不是参与过杜刚案件的警察,他又怎么知道这道再生符的,如何知道杜刚使用的钢丝的规格的,甚至死者脸上的刀伤,长短粗细及位置都与杜刚的手法一模一样,这难道仅仅用模仿就能解释的吗?&rdo;
会场里鸦雀无声,空气变得凝重,好像有些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ldo;秦歌你有什么想法?&rdo;局长似乎很不满现在的气氛,要知道这可是刑警队。
秦歌慢慢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忧虑。
他当然不能将心里想到的,在会上说出来。如果那样,对队里的同志将会是多大的打击。就连他自己,其实都不能接受那样一个推测。今天上午来晚了,其实他昨夜一夜未眠,他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不是害怕凶手,而是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调查。
给你一堆缠绕在一块儿的线团,让你找到线头,并将它理成条直线。开始时尽管你会觉得很难,但还不会有什么异常。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你发现手中的线团越理越乱,而且意识到你根本没办法将它理成直线。时间过去愈久,你就会愈发烦躁,甚至,到最后,你都会生出一种绝望的心理。
秦歌觉得现在自己手里就握着这样一团线头,他没有选择,必须将它理直。
散会。队长叫住贺兰,让她这几天跟着秦歌。谁都看出这件案子发生后,秦歌的人有些不对劲,案子刚开始查,他就好像特别累的样子,这不禁让人有点担心。
贺兰说保证完成任务,从现在开始,秦歌除了睡觉上厕所,一步都别想把她落下。
秦歌到了楼下,刚打开车门坐进去,另一边的门开了,贺兰笑嘻嘻地坐了进来。秦歌瞪她一眼,皱着眉头道:&ldo;老头让你跟着我?&rdo;
贺兰竖大拇指:&ldo;老刑警就是不一样,一猜一个准。&rdo;
秦歌&ldo;嘁&rdo;一声,居然默认了队长的安排。车子开动,慢慢驰上街道。秦歌一声不吭,边上的贺兰就老歪头瞅他。
&ldo;我说秦队,你就不能说点什么?&rdo;
秦歌吁口气:&ldo;成,那我们就说点什么。你干嘛叫这名字,老土。&rdo;
贺兰立刻来了精神:&ldo;我还没生出来,我爸就替我取了这名字,取的是岳飞《满江红》中&lso;踏破贺兰山缺&rso;中的两个字。他希望生出来的是个男子汉,没想到是个闺女。听我妈说,就为这个,他郁闷了整整一个月。后来我问老爸是不是真的,他死活不承认,还说男女都一样,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过重男轻女的思想。&rdo;
&ldo;我保证自己没有过重男轻女的思想,这点你就别怀疑了。&rdo;秦歌说。
贺兰愣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巴掌拍过去:&ldo;就你那样还占我便宜,先想上哪儿泡个小姑娘回家当媳妇,再琢磨怎么生闺女吧。&rdo;
秦歌没接话,却微微一笑。他这会儿还会笑,贺兰看了,就觉得心里挺踏实。
第八章
8
&ldo;真吓死我了,你们别看我尿裤子,可我腿没软,跑得照样比兔子还快。&rdo;王磊正跟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那儿瞎扯,看到门开了,进来俩人,虽然没穿制服,但一看模样就知道是警察。他慌忙闭了嘴,拿眼神示意几个小青年出去。
这是在医院里,病房。王磊昨晚被打出脑震荡来,身上还有多处外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两天。现在,这小子头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但精神气却挺好,显得有点亢奋,好像是昨晚的事对他刺激太深。
秦歌站门边,冲着低头要往外走的那拔小青年说:&ldo;都别走,过来聊聊。&rdo;
那几小子心虚地缩到墙边,眼神都有些发虚。
&ldo;警察,市局刑警队的。&rdo;贺兰亮了一下证件,&ldo;这是我们队长。&rdo;
秦歌走到床前,坐椅子上,后边的贺兰就关了门,倚站在门边。看这架势,又知道来人是刑警队队长,王磊心里&ldo;扑腾扑腾&rdo;乱跳,猜到是为了昨晚的事,但又担心他们会不会趁这机会,把自己给拿下。
&ldo;别害怕,就你们那点事,我们随时都能把你们给收拾了。&rdo;秦歌知道这些所谓在外头混的,谁手上都有点事。但同样是混,大多数人也就是偷鸡摸狗,打个架调戏个小姑娘,这种事归派出所管,刑警队才没空搭理。
听秦歌这样说,王磊放心了:&ldo;队长,昨晚的事,我已经跟警察大哥全汇报过了,别的事我真不知道。我昨晚都吓傻了。&rdo;
秦歌瞪他一眼:&ldo;我这还没问,你就已经不知道了,什么意思?&rdo;
王磊赶忙摆手,皮笑肉不笑地连连摇头,一迭声道:&ldo;我哪敢。&rdo;
&ldo;这人你们认识吗?&rdo;秦歌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在王磊眼前晃悠了一下,接着又冲站墙跟的那拨小青年道,&ldo;你们也过来瞧瞧,你们都是谭川的小弟兄吧。&rdo;
那拔小青年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他们哪跟刑警队的队长打过交道啊,这会儿全都耷拉着脑袋,两手贴着裤缝放,温顺得跟好孩子似的。他们依次过来,瞄一眼照片赶快退回去,几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又紧张又害怕。
王磊脸色有点变了,眼神里开始透出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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