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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你这份安稳，是我和你祖母给的，你可知道？&rdo;

香芷旋含糊其辞：&ldo;婚事是您二老做主，我知道。&rdo;

老夫人将茶盅放回到黑漆小几上，动作有点儿重，&ldo;只要你祖母说几句不利于你的话，你的安稳就没了，可想过这一节？&rdo;

香芷旋甜甜一笑，答非所问：&ldo;我祖母最是慈爱，一心盼我过得如意。临别前跟我说，会尽早来京城看我。&rdo;心里却是好笑不已，老夫人这是把她当孩子还是当傻子了？祖母再怎样心肠冷酷，也不敢拆她的台毁掉香氏前程‐‐她若在袭家出了岔子，香家可没替补的女孩子。

老夫人立即又问：&ldo;要是我横竖看不上你呢？发话将你逐出袭府，你又当如何？&rdo;

香芷旋抬了眼睑，看住老夫人，眼中的冰冷弥漫开来之际，唇角却上翘成愉悦的弧度，&ldo;我没想过那些，也不能想。&rdo;

含笑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之前真怕四奶奶不能妥当的回话。

老夫人闻言，神色郑重地打量了香芷旋一会儿，随即竟缓缓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ldo;你是个聪明的孩子。&rdo;

换个人，大抵会认为老夫人方才的言语都是故意试探，此刻才是真面目。香芷旋见状，却有些头皮发麻。老夫人和她的祖母竟是一个样子：一时歹毒冷酷如蛇蝎，一时又面目慈善如菩萨。

老夫人唤辛妈妈过来。

辛妈妈捧着一个首饰匣子，恭恭敬敬地递给香芷旋。

老夫人语声和煦：&ldo;我起先因着你的出身，总是担心你不懂得高门大户的规矩，便想让身边得力的丫鬟过去，可以提点你，也可以历练你。眼下看着倒是我多虑了。你请安那日我也没赏你像样的物件儿，这几样首饰才是我给你的见面礼。&rdo;

香芷旋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谢。

老夫人笑着端了茶，&ldo;回房去吧。&rdo;

香芷旋称是告辞。回房见到袭朗，将首饰匣子放到他手边，&ldo;老夫人赏我的。&rdo;

&ldo;嗯。&rdo;

&ldo;你帮我保管行不行？&rdo;

&ldo;怎么说？&rdo;

香芷旋抿了抿唇，&ldo;万一过两日老夫人房里失窃呢？&rdo;

含笑目光微闪，不安地建议道：&ldo;四爷还是看看老夫人赏赐的是什么物件儿吧？万一把传家宝赏给四奶奶，却没让库房下账，到那时……&rdo;可就谁都说不清了。鉴于几年前的一些事，她实在不敢高看老夫人。

袭朗只是道：&ldo;你和碧玉拿着东西去库房查问。&rdo;

含笑称是，拿上首饰匣子出门去了。

香芷旋看他一副&ldo;这种小事不用麻烦我&rdo;的样子，不好意思地道：&ldo;以后这种事，我直接让含笑去办就行？&rdo;

&ldo;你刚进门，大事小情的是该商量着来。&rdo;袭朗写完笔端的一个字，才看了她一眼，&ldo;不是嫌麻烦。&rdo;只是懒得碰老夫人房里的东西罢了。

香芷旋释然，眼角瞥见蔷薇的身影在帘子外一闪，给他续了杯热茶，走出门去。

蔷薇与香芷旋低语片刻，神色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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