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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孟瑶又使人去后门打探，遇到的却是同样的光景，她气愤非常，将贺济礼骂了百遍，但却无济于事，只好让陪嫁们暂将箱笼归位，等候机会。

此时，贺济礼又奔到了贺老太太房里，给她也派了任务‐‐盯住孟瑶，不许她回娘家。

卖身契既已找到，贺老太太本是想即刻回乡下的，但一听说孟瑶要和离，想着娶个媳妇不容易，便放弃了回乡的打算，满口答应贺济礼，一定将她看牢。

随后的两三天，贺老太太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搬个小板凳，守在院门口，一盯通往第三进院子的角门，二盯院侧的夹道。到了晚上她要歇息，便叫丫头们代劳。

这几日里，孟瑶无时不刻想要出去，然而贺济礼管教下人也很有一套，不但看门的不受威逼利诱，连守角门夹道的小丫头，买菜的媳妇子，采办的夯汉，都一心向着贺济礼，不肯收孟瑶的贿赂替她办事。

孟瑶曾想过让小言帮她捎信儿，不料也被看门的拦回来了，这让她痛恨贺济礼之余，也不免对他管家的才干，生出几分佩服。

贺老太太这几日，朝第三进院子走得勤，这日她又来劝孟瑶：&ldo;媳妇，那丫头已然卖了，当时人牙子就验过身，确实还是女孩儿家，既然济礼与她没得干系，你何不就此罢了？&rdo;

跟来的一名媳妇子，也来劝孟瑶：&ldo;少夫人，要想男人不偷腥，只能靠管束，哪能指望他们自觉。恕奴婢讲句逾越的话‐‐大户人家的男人，不朝家里收人，已属难得，若连他们的想头都要计较，这日子可过不下去。&rdo;

&ldo;你的确是逾越了。&rdo;孟瑶侧头，吩咐一旁侍立的陪嫁们：&ldo;拖下去，掌嘴。&rdo;又叮嘱：&ldo;到前面院子去打，叫那起子眼里没主子的奴婢，都长长记性。&rdo;

贺老太太认为处罚太重，很是不满，责道：&ldo;媳妇，你与济礼斗气，何必迁怒下人？还要拖到我院子里去打，是想让我没脸？&rdo;

孟瑶笑道：&ldo;老太太多心了。&rdo;讲完，陡然变脸，怒道：&ldo;成亲未满半年，即便只有想头，也是罪过。&rdo;

贺老太太吓得浑身一哆嗦，纵然明白这话其实是讲与她听的，也不敢再吱声，任由孟家陪嫁们将那哭天抢地的媳妇子拖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闹和离

自从那多嘴的媳妇被拖下去扇了嘴巴子，贺老太太被唬住，有些日子不来烦扰孟瑶，让她清静了两天。

这日孟瑶在房内坐着，照旧烦恼如何出府，一陪嫁媳妇叹道：&ldo;可惜看门的几个小厮，个个都会拳脚功夫，咱们陪嫁过来的夯汉虽有四五个，却仍打不过他们，不然硬闯出去也好。&rdo;

知梅驳她道：&ldo;虽然少夫人想和离，但出去后也一样要做人，怎能不顾及些体面？&rdo;

孟瑶听她们讲得热闹，苦笑道：&ldo;你们太小瞧了大少爷，他早想到这层了，称，若我硬闯，即便出去，他也不给休书。&rdo;

和离与休妻，听起来很不一样，一个是女家休夫，一个是男家休妻，其实女家并无资格写休书，就算是和离，一样要由男方出具休书一封，才算是真了结了夫妻关系，故此贺济礼能讲出那般威胁孟瑶的话来。

这可真是出不去了，屋内沉寂下来。

孟瑶因为灰心失望，和离的愿望又达不成，于是决定在贺府实行&ldo;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叫你好过&rdo;的策略，利用管家大权，先将全府上下的用度减了一半‐‐她院里的人除外。

贺济礼每月拨给后宅的钱本来就不多，这下去了一半，光景可用艰难二字形容，连一向节俭的贺老太太，都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爱乱花钱的贺济义。

这日中午，自王姨娘事件后就留在二进院的小言，为贺老太太端上午饭，一盘老菜叶，一壶热开水。

自从贺济礼发达，贺老太太已多年未受过苦，哪里咽得下这个，立时抱怨不停。但因孟瑶只减了主子的用度，未动下人的份额，因此屋内静悄悄，无一人附和。

贺老太太自唱独角戏，没得趣味，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孟瑶那里她不敢去，贺济礼还未归家，只有远行至归田居，来看望贺济义。

贺济义嫌热，午饭就摆在葡萄架下，他见贺老太太这时候来，有些吃惊，一面扶她入座，一面问道：&ldo;娘这样快就吃完了？&rdo;

贺老太太还没吃呢，如何作答，只摇了摇头，朝饭桌上看去‐‐一盘切片酿肚子、一碗血粉羹，一盘炒青菜，还另配了一壶酒，这菜色也算不得丰富，但对比贺老太太的那盘老菜叶，却好过许多。

贺老太太万分惊讶：&ldo;甚么削减全府用度，敢情只减我的？&rdo;

贺济义并不知贺老太太饭桌上的光景，道：&ldo;我的也减了，以往至少还有一盘辣辣的肉片子，极为下饭……&rdo;

贺老太太听不下去，打断他道：&ldo;你瞧瞧我那里，只得一盘老菜叶，一壶热开水，你嫂子摆明了不叫我好过。&rdo;

贺济义一听，连忙叫人添了碗筷，邀贺老太太同吃，频频与她夹菜。他是心疼老娘的，却不好意思隔空责怪孟瑶‐‐谁叫他桌上的菜色，比贺老太太丰富许多呢？

嫂子他不敢责怪，亲哥哥却是敢的，遂向贺老太太道：&ldo;我哥手里捏着大把的钱，也不说将些出来，与你自买饮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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