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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最后一封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ldo;伊莎贝拉，

如果今晚五点半我还没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要打电话给查理了。&rdo;

我看了看钟。还有一个小时，但我妈爱抢跑是出了名的。

&ldo;妈妈，

冷静点。我现在就写。别冲动。

贝拉。&rdo;

我发出这封邮件，然后开始写下一封。

&ldo;妈妈，

一切都很好。当然这里一直在下雨。我只是在等有什么可写的。学校不算太糟，只是有点单调。我认识了一些不错的孩子，他们午餐时和我坐在一起。

你的外套在干洗店‐‐你应该周五去把它取回来。

查理给我买了辆卡车，你信不信？我喜欢这辆车。它有些年头了，但相当坚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我也很想你。我很快会再写邮件给你的，但我不可能每五分钟检查一次邮件。

放轻松，深呼吸，我爱你。

贝拉。&rdo;

我开始看《呼啸山庄》‐‐我们的英语课正在学这部小说‐‐再看一遍纯粹是为了消遣。我正在看书的时候，查理回来了。我看得太入神，以至于忘了时间。我冲下楼，把马铃薯拿出来，开始烤牛排。

&ldo;是贝拉吗？&rdo;爸爸听到我下楼的声音，问道。

还能有谁？我暗自想着。

&ldo;嗨，爸爸，欢迎回家。&rdo;

&ldo;谢谢。&rdo;他把枪挂在墙上。趁我还在厨房里忙活，他把靴子换了下来。就我所知，他还不曾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开过枪。但他总是时刻准备着。当我还小，来这里住着的时候，他总是一进门就把子弹给卸下来了。我猜他是觉得我够大了，不会因为枪走火而伤着自己，也没有沮丧到要饮弹自杀尽。

&ldo;晚饭吃什么？&rdo;他警惕地问。我的母亲是个富有创意的厨子，但她的试验品通常都难以下咽。我既惊异，又难过：他居然到现在还记着这件事。

&ldo;牛排和马铃薯。&rdo;我回答道。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我忙着的时候，他似乎觉得在厨房里干站着太傻，就笨拙地走到起居室里看电视去了。那样我们都会更轻松些。趁牛排还在锅里烤着，我做了份沙拉，摆好餐具。

等晚饭准备好后，我喊他过来吃饭。他走进屋子时，满意地嗅着。

&ldo;闻着不错，贝拉。&rdo;

&ldo;谢谢。&rdo;

☆、第7章7

话说是年夏天，源氏公子常偷偷到六条去幽会。有一次经过五条，中途歇息，想起住在五条的大式辱母。这辱母曾患得一场大病，为祈愿早日康复，便削发为尼了。源氏公子决定顺便前往探望她。走近那里，见通车的大门关着，便令人去叫辱母的儿子淮光大夫出来开门。此时源氏公子坐在车上，乘机打量街上情景，这虽是条大街，但颇脏乱。只有隔壁的一户人家，新装着板垣，板垣用丝柏薄板条编成，上面高高地开着吊窗，共有四五架。窗内帘子洁白清慡，令人耳目一新。从帘影间往里看去，室内似乎有许多女人走动，美丽的额发飘动着，正向这边窥探。不知道这是何等人家。源氏公子好生奇怪。

源氏公子悠闲自在地欣赏着。因为是微服出行，他的车马很简陋，也未叫人在前面吆喝开道。心想不曾有人认得他，便不甚在意。他坐在车中看那人家，薄板编成的门正敞开着，室内并不宽深，极为简陋。源氏公子觉得有些可怜，便想起了古人&ldo;人生处处即为家&rdo;的诗句。然而又想：&ldo;玉楼金屋，不也一样么？&rdo;正如这板垣旁边长着的基糙，株株翠绿可爱；绿糙中白花朵朵，白得其乐迎风招展。源氏公子不禁吟道：&ldo;花不知名分外娇！&rdo;但听得随从禀告：&ldo;这白花，名叫夕颜。这种颇似人名的花，惯常在这般肮脏的墙根盛开。&rdo;看这一带的小屋，确实尽皆破烂，参差简陋，不堪入目。在此屋墙根旁便有许多自顾开放。源氏公子叹道：&ldo;这可怜的薄命花，给我摘一朵来吧！&rdo;随从便循了开着的门进去，随便摘了一朵。正在此时，里面一扇雅致的拉门开了。一个穿着黄色生绢长裙的女童走了出来，向随从招手。她拿着一把白纸扇，香气袭人，对随从道：&ldo;请将它放在这白扇上献去吧。这花柔弱娇嫩，木可用手拿的。&rdo;就将扇交与他。这时正好淮光大夫出来开大门，随从便将放着花的扇子交给他，要他献给源氏公子。淮光惶恐不安地说道：&ldo;怪我糊涂，竟一时记不起钥匙所放之处。到此刻才来开门，真是太失礼厂；让公子屈尊，在这等脏乱的街上等候，实在……&rdo;于是连忙叫人把乍子赶进门去。源氏公子下得车来，步入室内。

是时淮光的哥哥阿图梨、妹夫三河守和妹妹皆在。见源氏公子光临，都觉得万分荣幸，急急惶恐致谢。做了尼姑的辱母也起身相迎，对公子道：&ldo;妾身老矣，死不足惜。然耿耿于怀的是削发之后无缘会见公子，实为憾事。因此老而不死。而今幸蒙佛力加身，去疲延年，得以拜见公子光临，此生心愿足矣。日后便可放怀静修，等待佛主召唤了。&rdo;说罢，落下泪来。源氏公子一见，忙道：&ldo;前日听得妈妈身体欠安，我心中一直念叨。如今又闻削发为尼，遁入空门，更是惊诧悲叹。但愿妈妈身安体泰，青松不老，得见我升官晋爵，然后无牵无挂地往生九品净土。若对世间尚有牵挂，便难成善业，不利于修行。&rdo;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大凡辱母，惯常偏爱自己喂养的孩子。即使这孩子有诸多不足，也尽可容忍，反而视为十全十美之人。何况此等高贵美貌的源氏公子，辱母自然更加觉得脸上光彩。自己曾经朝夕尽力侍候他，看他长大成人。这种高贵的福气，定是前世修来的，因此眼泪流个不住。辱母的子女们看见母亲做了尼姑还啼啼哭哭，这般没完没了，怕源氏公子看了难受，于是互递眼色，嘟嘴表示不满。源氏公子体会辱母此时的心情，钟情地说道：&ldo;小时疼爱我的母亲和外祖母，早谢人世。后来抚养我的人虽多，但我最亲近的，就只有妈妈你了，长大成人之后，因为身份所限，不能随心所欲，故而未能常来看望你。如此久不相见，便觉百般思念，心中很是不安。古人云：&lso;但愿人间无死别&rso;，真是这样啊！&rdo;他如此安慰道。情真意切，不觉眼眶湿润，泪水和衣香飘洒洋溢。先前尚抱怨母亲的子女们，一见这般情景，也都感动得落下泪来。心想：&ldo;做此人的辱母，的确大不一般，倒真是前世修来的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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