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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这小姑娘，挺会说话的，只这几句，就将陌生的两人之间变得亲切了……南乔装作又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ldo;南黎姐姐若是喜欢，就随便抱几个回去……&rdo;

待南黎不客气地谢过之后，南乔不想再谈有关布偶的话题，于是装作好奇地问道：&ldo;荆门，是在哪儿呢？离京城远么？&rdo;

&ldo;可远呢，我们坐了一个多月的船，坐的我头昏眼花的，才终于到了京城。&rdo;南黎说罢，又问道：&ldo;听说你家铺子里，好多贵女们去呢，是真的么？&rdo;

&ldo;这个……&rdo;南乔为难地道：&ldo;南黎姐姐，我自打开业之后就没去过铺子了，有没有贵女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这样的身份，就是认识她们，她们也不愿意认识我呀……要不，我帮你问问？&rdo;这个南黎，怎么问这个？

只见南黎闻言，眼睛瞬间一亮，随后又飞速地垂了垂眼睑，笑道：&ldo;不麻烦了，我就是随意问问。&rdo;

随意问问……南乔装作好奇地问道：&ldo;荆门好玩么？南黎姐姐，你给我说说吧，我从没出过京城呢！&rdo;

接下来，这两姐妹你一问我一答，真是热乎的很。但仔细听听，就会发现，这南黎总是将话题绕到铺子和贵女身上去，甚至还直言问南乔是不是与尚书家的小姐有交情，不过，都被南乔糊弄过去了……

这个小丫头，似乎很有野心呐……南乔一边与南黎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在心中感叹道。不过她倒不是十分在意，贵女什么的，南黎想要结识，只要她有那个能力，自己也不会拦着，但对象是燕宁的话，还是算了。

南乔并不否认自己有利用燕宁，借助了由她的身份而形成的影响力，但是‐‐她是真心将燕宁当成朋友的……

当天晚上，二伯父一家留下来用了饭，但南乔借口自己怕冷没有去，虽然显得有些失礼了，但众人都体谅她曾经是个病秧子，就也没有勉强她。

这一日过后，她偶尔听的陈氏感叹，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语气仿佛是替二伯母十分不平……南乔无聊之下，向南英打听，才知道了整个故事是这样的二伯母出身也是不凡，娘家是姓富察的，也是贵姓，又是嫡女，父亲也是个从五品的护军参领。而他们的二伯父宝栋，当时只不过是中了举，又无人提携，前程是好是坏，还难说的很，家中也只是小康。

有句说是&ldo;高门嫁女，低门娶媳&rdo;。以富察氏这样的，怎么也可以&ldo;高就&rdo;一些吧。这说起来，就是一庸俗的爱情故事：当年，富察氏意外与宝栋结识，两人都彼此倾心，但也都没敢提，因为富察氏要参加选秀的，以她的条件，被留牌子的几率很大。

当选秀结果出来，富察氏意外地落选了，再遇宝栋之时，两人就觉得这是老天的意思，宝栋就求了父亲去富察家提亲。中间又经了一番曲折，最后富察大人不知道是坳不过女儿的心意，还是觉得宝栋是可造之才，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且在宝栋中了进士之后，替他上下打点关系，谋了个知县的肥缺…，，在京的时候，他们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一切都好。哪知道这宝栋一到任上，就借口是上峰送人，纳了个妾，平日里疼的不行。又没多久，京城的老太太也借口儿子身边侍候的人不够，又给他送了个妾，如今还怀了身孕……

于是，富察氏就杯具了。

南乔听完，默默对着那盆水仙看了半天，十分无语。

她似乎觉得自己该有些什么想法，但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同情富察氏么？人是她选的，路是她走的，自己不是她，只是虚伪的同情有什么意思？难道她能跑去跟富察氏说，你强势一点，踢走那两个小妾，管死自己的老公，实在不行，一拍两散和离算了？

又或者，她应该对自己的未来担心：富察氏和宝栋算的上是自由恋爱吧，宝栋做了官就花了心，那李言呢？在这样一个三妻四妾被法律承认的年代，在这样一个一夫一妻就是妻子不贤惠的年代，她和李言，真的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么？

不，她一点都不想怀疑她自己与李言之间的感情，也绝不会去怀疑的。虽然他们要走的路还很远，时间还很长，未来也充满了变数，但是有一点却是南乔深信的无论时间怎么变，未来怎么变，她与李言之间的感情绝不会有变。

那一日，李言来&ldo;教授&rdo;她功课的时候，南乔还是将这件事情当成故事，说给李言听了。而李言听后，只是摸摸她的脑袋，道：&ldo;如果我必须要娶的不是你，或者你不得不嫁的不是我……乔乔，你愿意跟我私奔么？&rdo;

南乔抽抽鼻子，偎在李言怀里，轻声道：&ldo;我愿意。&rdo;

079布偶与年礼

一入冬，感觉时间就开始刷刷地往前走，似乎每天都是节日。

腊八才一过去，宝柱就开始忙里忙外地购置年货，什么糖瓜红枣的，又有香烛炮仗的，又要请门神备春联，又要使人将银子化成吉祥图样的银裸子，好做压岁钱……

陈氏也忙的欢快，扯上好料子，每人做几件新衣裳，纳几双新鞋子，这本就够她好忙，但灶上也不肯假手与人，非要自己动手蒸年糕蒸馍馍……

看到宝柱和陈氏两人忙的那叫一个欢实，甚至每日来看望她时，也只是说句话便走，南乔于是就有些纳闷了‐‐往年没见他们忙成这样啊？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岔子，询问南英时，南英也很无奈地道：&ldo;往年，咱家不是没条件么……&rdo;

好吧，她承认以前家中是穷了些，现在是富裕了点儿，但至于这么夸张么！往年他们没有办法，必须亲自动手，但今年买的那些仆人难道是留摆着好看的？

&ldo;他们这也是想弥补一下往年的遗憾。&rdo;李言看着南乔因为郁闷而皱起的小眉头，似乎更加可爱了的脸色，温柔的笑道：&ldo;就像女人们，以前总眼馋漂亮衣服而囊中羞涩的，突然间有了一张可以随便刷却不用负责的信用卡，当然会去卖场血拼一番。&rdo;

&ldo;唔……&rdo;南乔思索一番，正经地道：&ldo;似乎有道理。&rdo;

想通了之后，南乔就将这事儿抛在一边，开始继续画她的喜羊羊。

&ldo;这个湖笔，果然比较好用。李言，你在十三那里用的是什么？&rdo;南乔一边描画，一边与李言说着闲话。

&ldo;我呀，用的当然是更上等的狼毫。&rdo;李言呵呵一笑，见南乔有些茫然，于是解释道：&ldo;狼毫，也是湖笔中的一种，呵呵。&rdo;

&ldo;就你能。&rdo;南乔嗔了李言一眼，用低头画了好一会儿，又道：&ldo;既然我要静养，过年就没我什么事儿，有大把的时间，现在这个故事绘本，到正月十五之前，应该能完成了。你说，是不是就此找人刊印，然后赶到过节的时候推出去？听南英说，上元节的灯市庙会，可是从正月十三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七，热闹的很。&rdo;

李言小心地理了理手中的图纸材料，这些都是工部的历年来典藏，珍贵的很，他通过十三才弄出来的，可不敢疏忽。整理完毕，李言这才抬头笑道：&ldo;这事情你不说，我一会儿也要跟你提起的。乔乔，你看了铺子这几日的账本没有？&rdo;

&ldo;当然看了。&rdo;南乔道：&ldo;生意好了不少，几乎能赶上开业那会儿了。但是我听说，外城那块儿，已经连开了好几家铺子了，价钱也比我们的便宜一些。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着趁别人还认我们这块&ldo;吉祥&rdo;的牌子，将绘本推出去，保持住新鲜的劲头，将&ldo;第一&rdo;这个名头一直攥在手里，以后才不会被别人比下去。&ldo;&ldo;你这个做法是没错儿，但是……&rdo;李言认真地道：&ldo;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出绘本，这喜羊羊与布偶铺子有什么关系么？没有。我的建议是，绘本先缓缓，咱们先将喜羊羊的布偶推出去，以后再出绘本，这样的话，两者之间就有了联系，才更能吸引顾客的眼球。那样的话，我们再推绘本的时候，连广告都不用打了。&rdo;

趁南乔还在思考比较的时候，李言又道：&ldo;乔乔，你这些日子不曾到铺子里去，只看账本知道铺子生意好了，大概没想过我们的生意为什么会好起来吧？&rdo;

这一点，她还真的没有认真去想过……南乔略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ldo;难道是因为过年的缘故？&rdo;

&ldo;回答正确！加十分！&rdo;李言打了响指，打趣道：&ldo;俺家的乔乔，就是聪明！&rdo;

&ldo;行了，别作怪了。说正事儿呢。&rdo;南乔白了李言一眼，自己却嘻嘻乐了起来。李言可是难有这么调笑的时候，难道最近遇到特别高兴的事？

&ldo;铺子生意一开始回升的时候，我就猜到这可能与过年有关。&rdo;李言笑道：&ldo;因此我特意交代几个丫头们打听了，果然大部分顾客都是说平日舍不得给自己闺女买这个贵的玩意儿，自己动手做的，总也不是那个味道，但现在不是过年么，一年也就这一回，闺女有啥想要的，也就一咬牙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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