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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如果没注意的话，就说明一次也没有过。因为欺负这种事的根本目的，就是让对方感觉到自己被欺负了。受害者完全没注意到的欺负，那还叫什么欺负啊。&rdo;

天吾小时候个子高大，也很强壮，非常惹人注目。这应该也算一个没有被欺负过的原因。

不过当时天吾在为更严重的问题烦恼着，完全没去在意这些事情。

&ldo;你被欺负过吗？&rdo;天吾问。

&ldo;没有。&rdo;她肯定地说，之后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情。&ldo;欺负人，倒是有过的。&rdo;

&ldo;和大家一起吗？&rdo;

&ldo;嗯。小学五年级时，跟所有人一起不和某个男生说话。我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应该是有什么直接原因的，不过既然想不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不过我现在也觉得很对不起那孩子。那么做实在很丢脸。为什么那么做了呢。我也不是很明白。&rdo;

天吾忽然想起了什么。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时还是会记起。不过从前他从未提起过。提起来话就长了。而且一旦说出口，其中包含的最重要的信息就会丧失殆尽。他从未对别人说过，以后应该也不会对别人说。

&ldo;最后呢，&rdo;年长的女朋友说，&ldo;知道自己不是被人排斥的少数，而是排斥别人的多数时，大家就安心了。啊，真好，我不是那边那个人。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有很多人跟自己在一起，就不用考虑太多麻烦事。&rdo;

&ldo;如果身处少数那一边，就要考虑很多麻烦事。&rdo;

&ldo;是啊。&rdo;她带着几分忧郁说。&ldo;不过在这种环境里，至少可以让自己动动脑子。&rdo;

&ldo;动脑子去考虑麻烦事。&rdo;

&ldo;这也是个问题。&rdo;

&ldo;别想太多。&rdo;天吾说，&ldo;最后不会那么严重的。班上总该有几个能自己好好动脑的孩子才对。&rdo;

&ldo;也对。&rdo;她说着，默默思考了一阵。天吾握着话筒，耐心等待她整理自己的思绪。

&ldo;谢谢。跟你聊聊感觉轻松了点。&rdo;她过了好一阵才若有所思地开口说。

&ldo;我也轻松了点。&rdo;天吾说。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能跟你聊天啊。&rdo;

&ldo;下周五见。&rdo;她说。

挂掉电话后，天吾出门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食物。他抱着纸袋回到屋里，把蔬菜和鱼一件件包好放进冰箱，然后听着调频音乐节目开始做晚饭。这时，电话响了。一天接到四次电话，对天吾来说也是件难得的事，一年也不会有几回。这次来电话的是深绘里。

&ldo;这个礼拜天的事。&rdo;深绘里没做任何铺垫，劈头就是这一句。

电话那边可以听到汽车排气的声音。司机好像在发什么火。她大概是用繁华街道上的公共电话打来的。

&ldo;这个礼拜天，也就是后天，我先和你见面，然后再去见另外那个谁。&rdo;天吾把她的发言补充完整。

&ldo;早上九点，新宿车站，立川方向一号车。&rdo;她并排列出了三个事实。

&ldo;也就是在中央线下行站台的一号车那里等吗？&rdo;

&ldo;对。&rdo;

&ldo;买票要买到哪里？&rdo;

&ldo;哪里都好。&rdo;

&ldo;随便买张票，然后到站时再算吗？&rdo;天吾推测着补充上去，感觉跟重写《空气之蛹》的感觉好像。&ldo;还有，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rdo;

&ldo;现在在做什么。&rdo;深绘里没理会天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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