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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清雾并未刻意放轻步子，而是照常往里行去。虽步履轻盈，却还是能听到较为清晰的脚步声。

即便如此，屋内人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紧盯着自己眼前的物什，半分也不朝外面看来。

行至屋门前，清雾不由叹道：&ldo;洛太医当真专注。想必外面即便再繁乱，也打扰不到您半分。&rdo;

洛太医这才往屋门处看来。见到清雾，先是怔了下。沉吟片刻，忽地面露喜色，道：&ldo;原来是你。&rdo;简短说罢，又继续盯着眼前之物。只向清雾大致摆了摆手，&ldo;你莫过来。我这很快就要好了。你且去旁的屋子稍等片刻。我好了再去寻你。&rdo;

他和药炉的旁边，零零散散地搁置了许多小物件。若是清雾不管不顾地硬要往屋里去，少不得要踢到一两件。

清雾会意，笑着应了一声，也不多言，只静立在门前等着。

许久后，洛太医终是松了口气。将药罐端了下来搁到一旁。拿过旁边的布巾擦了额上的汗，抬眼随意地往门口处一瞧，看到清雾，登时一愣，&ldo;你怎地在这里候着？&rdo;赶忙弯身去捡拾东西，&ldo;这里乱得很。你在旁边等等就是。&rdo;

清雾帮他一起往旁边桌上捡拾着，笑道：&ldo;镇日里坐着，也是累了。倒不如稍微站会儿，还能舒展下身子。&rdo;

洛太医也没跟她客气。看她动了手，就和她大致说了东西要放在哪里。

一切收整完毕，两人这才闲了下来。

洛太医从旁边选了一个近乎全新的布巾来，给清雾净手。他自己倒了盆水，拿了先前用那个，在水里清洗着，顺口问道：&ldo;观你气色，并无异状。莫不是有事寻我，才来了这一趟的？&rdo;

&ldo;正是如此。&rdo;清雾说道：&ldo;不知洛太医有没有考虑过，从宫女中择出几人来，学习一些基本的医术？&rdo;

一听她这话，洛太医手里的动作忽地顿住。然后慢慢侧过身，一脸惊诧地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得全天照顾生病的家人，或许不能加更了。

保证每天至少一更。有时间的话就多写点。么么哒

☆、第91章

片刻后，洛太医将手中之物丢回到盆中，甩了甩手，摇头一叹，&ldo;这，怕是不成的。&rdo;

清雾来之前便没想过单凭自己一个想法洛太医便会出手相助。听闻他拒了，也不气馁，好言说道：&ldo;太医不妨再考虑考虑。&rdo;

&ldo;柳大人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rdo;洛太医拿起药罐往空碗中倒着，小心翼翼地避去药渣。

清雾从他的话语和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便将之前自己听闻的一些事情与他大致说了。

&ldo;……宫中女子甚多，只身份低微，一旦生病，无法及时得到医治。我便想着，从中选拔几人，专学医术。&rdo;

眼看一碗将满，清雾便从旁拿了洛太医先前准备好的另一个空碗，放到了洛太医跟前。

洛太医低声道了谢，又道：&ldo;学医是个苦差事。又要慢慢熬着。短期内哪能学得会？若是没有耐心半途而废，岂不是白费了心思。&rdo;

&ldo;当然是选对此有兴趣又有毅力之人。一旦择中，自然会严加约束。我对学医并不精通，若是定下此事，便可再行商议个中细节。&rdo;

清雾言辞恳切，洛太医听了，不由又是一叹。沉默半晌，将汤药尽数倒出，又添了水去煮第二道。坐到药炉前，拿了蒲扇将炉火扇旺，这才与清雾说道：&ldo;柳大人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在这宫里头，着实难以施行。&rdo;

&ldo;为何？&rdo;

&ldo;宫中女子甚多，但，都只是奴仆，并无主子。若只单为给同为奴仆的宫女看诊，一次两次就也罢了。长此以往，她们既要做平日的活计，又要负责旁人的身体康健，如何不抱怨自己的多劳、如何不羡慕旁人的清闲？即便如今挑选的这些人堪当大任，那她们之后呢？若是没有了后继之人，倒不如当初就不做此等事。这事最难的，恐怕就是&lso;长久&rso;二字了。&rdo;

清雾这才晓得了洛太医最大的担忧所在。

她没料到，自己刚才初初提出一个想法，洛太医已经想得如此久远了。可见洛太医当真将她的话听在了心里，细细思量过。

清雾心下欢喜。眼看周遭没了旁人，便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大致与洛太医讲出一二。

&ldo;我既是打算择出这样一批人，往后便会让她们专职做此。往后将宫女管制起来后，自会单辟一个院子与她们。只要方法得当，自然能够一年一年地继续下去，断然不会白费了如今的这番心思。&rdo;

洛太医没料到清雾竟是说出了&ldo;管制宫女&rdo;这些字句来。怔了一瞬，低头去看被扇得明明灭灭的炉火。

&ldo;你且让我想一想。&rdo;他摇头叹道：&ldo;这事儿我得好好琢磨下，方才能够给你个答复。&rdo;

既是要做大的变动，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今日不过是初初与洛太医提起此事。清雾没想到简短几句洛太医已经将这事儿琢磨透了，这般状况，着实已经比她当初预料的好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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