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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寒的神色因夜宸轩的话有些恍惚,视线看向夜宸轩,却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人的影子,满身苍凉:“你的未婚妻是你娘给你定下,比起母妃、母后,她更喜欢你这样更亲近的称呼。那是你娘的决定,我不能违背!”
夜宸轩看着夜明寒苍凉中深情与眷恋,还有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若不是身负北玥江山的责任,或许还有他,他早已随心爱的人离去了。
抿了抿嘴唇,终是没有再说出解除婚约的话。敛下的眼眸隐藏眼中的情绪,只是的决定,也是不会更改的。世间意外何其地多,但其实又哪有这么多巧合的意外呢!七皇子妃的身份,不用脏了他的手,自然有人动手。不会违母亲的意,也不会违了他的意,这样很好。
“父皇,那延后婚期,我要适应。”原定顾轻染及笄后下聘,之前只是母亲与顾轻染生母交换信物私下决定,两府百官知晓,名不正言不顺,也是顾府敢于将顾轻染送走乡野十年不归的原因。
只是正式下聘之后,那就是昭告天下,顾轻染就坐实了他未婚妻的名头,怎么可以。
这次,夜明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就再延后半年,半年之后正式下聘,准备婚礼。”
得到想要的结果,夜宸轩转身离去。
夜明寒看着夜宸轩毫不留恋的背影最终消失,一声叹息在殿中回荡:“姿儿,他是我们最疼爱的儿子,他的妻子怎么能够配不上他呢!”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将他从回忆中拉回:“陛下,琅玥来人!”
沉闷的家宴,让人有消化不良的感觉。
本该是亲人团聚的欣喜,但家宴上气氛沉闷诡谲,就算是顾轻染再不在意,也影响了胃口。
“小姐,青蜂去给您做点点心垫垫胃吧。”青蜂性格跳脱,厨艺上却尤有天赋。听红鸾说顾轻染晚宴没吃几口,立刻说道。
“不用了!你们也跟着累了这么多天,早点睡吧!今晚也不用安排人值夜了,我不会醒来。”顾轻染叫住青蜂,微缓神色对两人说道。
大户人家的规矩,夜间有安排下人守夜随侍。红鸾清楚大户人家严苛的规矩,一路上早早地给顾轻染说了,还未回到顾府红鸾也随着顾轻染的意,回到顾府却是坚持。
红鸾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思索了这锦染苑的格局,道:“小姐,那就不在外间值夜,我让人将隔间的小屋收拾出来,不会打扰您,您有事叫我和青蜂也能听得到。”
“可以!”顾轻染点点头,耳廓微动,眼底染上一抹冷意,看得青蜂红鸾一怔,满心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顾轻染唇未动,却传来她的声音:“现在外面有人偷听,你们两说话的时候小心。今夜若是有人暗探,只要不伤人你们就装做不知。”
她毫无预兆的归来,时间太突然,就算顾义雄安排了人在锦染苑保护也有不少漏洞。
初回之际,正式锦染苑防备最松懈之时,是为探视的最好时机。常人身处在外不论如何伪装,回到房间都会下意识地露出真正的一面,也是看清她本性的机会。
而不论是顾府内的,还是顾府外的,恐怕想要了解她的人都不少。
有了家宴上的一出,明日在外保护的人中,顾义雄定然会增加不少。
红鸾青蜂一惊,细细听闻,果然又微弱难以辩驳的声音传来,四面八方均有,看来对顾轻染好奇的人不少。
两人相似一眼,没表现出丝毫异样,默契地一人去安排锦染苑临时安排下人,一人去打水伺候顾轻染洗漱。
昏黄的灯光,顾轻染拿起一旁绣到一半的锦帕扎了看了看,随意地绣了两针。等到红鸾端着铜盆进来,伺候着她梳了头,洗了脸。正要脱衣时皱了皱眉,青蜂适时放下了从外到里间的层层纱幔。
一路颠簸,顾轻染睡得深沉,就连随侍的婢女也睡得香甜,似对屋外来去之人毫无察觉。
“小姐,该起了!等会儿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刚入卯时,红鸾和青蜂来伺候顾轻染起身。
顾轻染看向窗外,天色刚明。想到这么早就要起身去给长辈请安,若是往后每日如此,淡然如她也不禁有抓狂烦躁之感。
整理好准备出门,卯时也未过一半。出门之时,青蜂下意识地盼顾一眼,又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只三人能勉强听见,问道:“小姐,那些人还在吗?”
“都走了,往后不会轻易再来,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谨言慎行,以防万一。”顾轻染神色微凝,沉吟道。
这帝都本就是是非之地,这顾府同样群狼环视。若非必要,她根本不愿有这帝都一行。好在,她并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等得到想要的东西就离开。
顾老夫人的院外,青蜂一脸愤愤,红鸾眼底一片幽暗,拉着她的衣袖示意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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