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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假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很好很好，就算是石头也会开出漂亮的花。

但我对姬少辛不好。

确切地说，我和他起初是敌人，彼此都刀剑相向。

&ldo;这件事我好像是没说过。&rdo;

身后&ldo;唔&rdo;了一会儿，旋即生笑。

&ldo;那今天就多说一点吧。&rdo;

头饰皆已搁在妆台上，梳子便由那只手拿起，乌木流淌烛光与月华。

&ldo;一开始是印象深刻。&rdo;

&ldo;因为我只能感觉到痛，你又是自我逃出幻音坊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将我屡次重伤的。&rdo;

&ldo;那天晚上姓石的被我杀了，我被你用刀钉在柱上。分、身与本体通感，我疼得要命。&rdo;

&ldo;那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忘不掉你了。&rdo;

梳齿顺发而下，随身后呢喃。

&ldo;然后是崆峒。&rdo;

&ldo;我觉得你和我真像，连奄奄一息却仍硬生生活着的样子都一模一样。&rdo;

&ldo;你还说比起恨，你更气自己无能为力。&rdo;

&ldo;那时候我就明白，我杀不了你了。&rdo;

尾音带叹，感慨。

梳理温柔，由梢至末，仔细，舒缓。

&ldo;之后你知道。&rdo;

&ldo;你睡着养伤，我在边上看了你两个月，想着你捅我、凶我……却还没对我笑过。&rdo;

&ldo;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对你不好。&rdo;

&ldo;那要是我对你好呢？&rdo;

&ldo;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即使你只是不对我生气，我就已经很开心了。&rdo;

他说了许多，皆是轻轻。

然后那梳子也被搁在妆台上，铜镜中烛光熠熠。

&ldo;久行黑暗之人，沾了黑暗的骨气，便不屑光明。他的安宁，他自己能寻。&rdo;

&ldo;只是孤独难免，恰好望见相似，就此生出依偎的心。&rdo;

应是俯身，所以气息拂近。

&ldo;祁红，不是我为什么喜欢你，而是我只会喜欢你。&rdo;

&ldo;你于我，是世间唯一。&rdo;

吻落在发上。

爱至深，竟虔诚。

&ldo;嘶嘶……&rdo;

蛇鳞分明冰冷，此时此刻却带起温暖。

&ldo;谢谢你一直在陪我。&rdo;

我便用指腹摸了摸那蛇头，轻轻说。

&ldo;我也喜欢你。&rdo;

因为从未有过人为我舍命，三番两次，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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