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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青豆微微地撅起嘴。&ldo;我并不是说一切真理都是如此。我只是说，在我作为职业而涉足的领域中，情况是这样。当然，如果在所有的领域都是这样，事情也许会变得更简单易懂。&rdo;

&ldo;那不可能。&rdo;男人说。

&ldo;为什么？&rdo;

&ldo;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并不渴求能证实的真理。在大多数情况下，真理这东西就像你说的那样，伴随着剧烈的痛苦。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渴求伴随着痛苦的真理。人们需要那种美丽而愉快的故事，多少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有重大的意义。正因如此，宗教才能成立。&rdo;

男人转了转头，继续说下去。

&ldo;如果学说a让他或她的存在显得意义重大，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真理。如果学说b让他们的存在显得无力而渺小，它就是冒牌货。一清二楚。如果有人声称学说b就是真理，人们大概就会憎恨他、无视他，在某些情况下还会攻击他。什么合乎逻辑，什么能够证实，这种事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很多人都否定自己是无力而渺小的存在，力图排除这一意象，这样他们才能维持精神正常。&rdo;

&ldo;可是，人的肉体‐‐所有的肉体都是‐‐尽管存在着微小的差异，都是无力而渺小的。这不是不言自明的吗？&rdo;青豆说。

&ldo;完全正确。&rdo;男人说，&ldo;虽然存在程度上的差异，但所有的肉体都是无力而渺小的。总之，不久就会崩溃、消亡。这是不折不扣的真理。但是，人的精神呢？&rdo;

&ldo;对于精神，我尽量不去思考。&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没有必要。&rdo;

&ldo;为什么精神没有思考的必要呢？先不管这样是否有实际作用，思考自己的精神，难道不是人类不可缺少的行为吗？&rdo;

&ldo;因为我有爱。&rdo;青豆慡快地说。

哎呀，我这是在干什么？青豆想。居然在和自己即将动手杀害的家伙谈论爱情。

像风拂过平静的水面，男人脸上溢满了微笑般的东西，表现出自然的、应当说是善意的感情。

&ldo;你是说，有了爱就足够？&rdo;男人问。

&ldo;是的。&rdo;

&ldo;你说的那个爱，是以某个特定的人为对象吧？&rdo;

&ldo;是的。&rdo;青豆说，&ldo;是针对一个具体的男人。&rdo;

&ldo;无力而渺小的肉体，和毫无阴影的绝对的爱……&rdo;他静静地说，然后稍微顿了一下，&ldo;看来你好像需要宗教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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