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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如今青豆能记住《小交响曲》的每个细节。一面将身体伸展到临近极限的状态，一面倾听音乐，她会奇妙地变得心绪宁静。在这个时候，她是拷问者，同时又是被拷问者；是强迫者，同时又是被强迫者。

这样一种通向内部的自我完结性，才是她想要的东西，而且也抚慰了她。所以，雅纳切克的《小交响曲》成了行之有效的背景音乐。

晚上十点前，电话铃响了。拿起听筒，传来taaru的声音。

&ldo;明天有什么安排？&rdo;他问，&ldo;六点半下班。&rdo;

&ldo;下班后能来这里一趟吗？&rdo;

&ldo;可以。&rdo;青豆回答。

&ldo;很好。&rdo;taaru说。传来用圆珠笔在日程表上写字的声音。

&ldo;对了，你找到新的狗了吗？&rdo;

&ldo;狗？哦，我还是找了一条雌的德国牧羊犬。它的性格还没了解透彻，不过基础训练做得很好，好像也很听话。十天前来的，差不多已经适应了。狗来了以后，那些女人也安心了。&rdo;

&ldo;太好了。&rdo;

&ldo;这家伙只要喂普通的狗食就行了。很省事。&rdo;

&ldo;一般的德国牧羊犬不会吃菠菜。&rdo;

&ldo;那只狗的确有点古怪。有些季节，菠菜又不是很便宜。&rdo;taaru仿佛充满怀念地抱怨道，随后停顿了数秒，改变话题：&ldo;今天月亮很美。&rdo;

青豆对着电话皱眉。&ldo;怎么忽然谈起月亮了？&rdo;

&ldo;我偶尔也会谈谈月亮嘛。&rdo;

&ldo;那是当然。&rdo;青豆说。但你不是那种明明没必要，却在电话里大谈风花雪月的人。

taaru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开口说：&ldo;上次你在电话里提到月亮。你还记得吗？从那以后，月亮不知为何总在脑中萦绕。于是刚才看了看天空，没有一片云，月亮好美。&rdo;

那么，有几个月亮呢？青豆差点问出声来，但忍住没问。这太危险。taaru上次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我。关于他是个连父母的长相都不知道的孤儿。关于他的国籍。taaru说那么多话还是头一次。他原本是个不愿多谈自己的男人。在私人层面上，他很喜欢青豆，不那么提防她。但他毕竟是个职业保镖，受过直取捷径达成目的的训练。自己最好别说多余的话。

&ldo;下班后，我大概七点能到你那儿。&rdo;她说。

&ldo;很好。&rdo;taaru回答，&ldo;你恐怕会肚子饿。明天厨师休息，拿不出像样的晚餐招待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可以为你准备三明治。&rdo;

&ldo;谢谢你。&rdo;青豆说。

&ldo;需要驾驶执照、护照和健康保险证。请你明天带来。还想要一把你房间的钥匙。能准备好吗？&rdo;

&ldo;我想可以。&rdo;

&ldo;还有一件事。关于上次那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希望你能在跟夫人谈完之后，留出一点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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