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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想到这儿，他扳起她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如被蛊惑般，轻柔地吻上她。她湿濡的泪痕和嘴唇，在这种情况下，仍令他的心头有火苗蹿出，可他用心克制，只缠绵缱绻，带着温柔抚慰的味道。她吓坏了，他想保护她。

韩冰被动承受，又主动回应。唇舌交缠下那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悸动，终于令她缓过了神。

&ldo;你……&rdo;当两人稍稍分开，她呢哝着，很是迷惑。

&ldo;是啊，我爱上你了。&rdo;春七少弹弹她的下巴，笑说。看起来很随意，但眼神非常认真。

这句话，那个字，他可从没对别的女人说过。

韩冰立即涨红了脸，这一刻终于相信爱情是万能的。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吓得恨不能马上死了。而现在虽然还被困着，可能要面临着更可怕的事，却突然强烈的有了生的渴望。

&ldo;李导呢？&rdo;她猛地想起什么，立即惊得直起身子。

&ldo;不知道。&rdo;春七的声音黯淡下去，神色却依然坚定不动摇。

&ldo;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do;韩冰很惊讶，很紧张。

李导和春七少是一起走的啊，难道，失散了？那李导现在在哪里？

☆、第十五章空无一人的精神病院

捧着一杯热茶，韩冰开始听春七少讲他这将近两天两夜的经历。

&ldo;我们走进甬道的时候，并没有发生特别的异常。&rdo;春七少回忆道，&ldo;路很直，也可能是弯的，但肯定转向不剧烈，因为感觉不出来。地面很平，好像是铺的大理石。只是甬道四周很奇怪，好像能吞噬光线。我们带的是强力手电，你知道，那种光雪亮雪亮的，穿透力很强，可是却只能照到脚边一点地方。就算眼睛适应了黑暗，也看不到一米以外的情况。&rdo;

&ldo;走了多久？&rdo;

&ldo;事实上，我分辨不出。&rdo;春七少苦笑，&ldo;一进甬道，手表就停了。而且我有时空感，不知道我们走了有多久，甚至，从身体的疲劳上也判断不出。不过，我们路过了山神像，它似乎被什么力量拉着，走走停停。我们也没找到有关挑夫老张的一点线索，就是同样的黑，同样的环境，同样的节奏，在里面待上一年和待上一秒，似乎没有区别。&rdo;

&ldo;然后呢？&rdo;韩冰急着问，&ldo;李导就消失了吗？&rdo;

春七少摇摇头，&ldo;他没消失，是我消失了。&rdo;

&ldo;怎么说？&rdo;

&ldo;我们走了很久，一直也看不到尽头。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移动，一直在原地转悠。反正在甬道里，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我跟李导商量，要不要原路返回，我想你一定会担心，而且我也不放心。他同意，于是我们就往回走。可才一转身，眼前就亮了，我们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跨的步子，就这么一下子到了另一个地方。&rdo;

&ldo;到了哪里？&rdo;韩冰的心悚然揪紧。

&ldo;一家医院，精神病医院。&rdo;春七少好看地皱起了眉，&ldo;之所以我确定这是精神病医院，是因为春氏以前资助过一家。我参观过，环境和设备是相同的。但是，这家医院很奇怪。它非常非常大，比综合性的大医院还要大，但整间医院没有一个人，窗外像是被红色幕布完全包裹似的，什么景色也看不到。&rdo;

&ldo;是不是产生了幻觉？&rdo;

&ldo;应该不是。&rdo;他伸出左手，掌心中躺着明显的伤痕。是割伤，好几道，大约他是提醒自己免被幻象所迷时自己弄的，他上回为了从幻觉中清醒，自己掰断的手指还没有好。

&ldo;我们在医院中又走了很久，发现这医院最大的奇怪之处是没有出口。不管你上楼还是下楼，进房间还是退出，就像走进那种螺旋似的花纹，可以徘徊在任何一个地方，但就是摆脱不了那种旋转的规律。走到尽头，就又回到原点，但方向和高度却不相同。比方，我从一楼的这边走到那边，然后发现居然到了二楼同一点。我从顶层走一圈，最后会回到了第一层。可我明明记得没有上下楼，脚下的路也没有坡度。&rdo;春七少继续说，&ldo;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甚至连身体上的消耗都感觉不到，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可这时，我却突然听到你的声音。&rdo;

&ldo;我的声音？&rdo;韩冰更惊讶。

&ldo;是。&rdo;春七少突然俯下身，吻吻韩冰的额头，&ldo;我听到你叫谭和尚。&rdo;

&ldo;那是因为谭和尚也进了甬道。&rdo;韩冰道，&ldo;你们没有见到他吗？&rdo;

&ldo;没有，也没有见到挑夫老张。&rdo;春七少的眉头蹙得更紧，&ldo;我总觉得，我们所遇到的，就像道教中的结界那类的空间，我们彼此之间，我们和真相之间，可能近在咫尺，但就是找不到那个关键点。中国古术中称之为什么来着？&rdo;

&ldo;阵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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