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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了一眼,还真是最好看的。
林歇点了下头:&ldo;那我进去吧。&rdo;
抢救无益的时候,不如圆他最后的愿望。
林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情感淡薄,他觉得这是这时候最佳的做法了。
林歇换上无菌服走了进去。
林逸凡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他实在没力气了,他挣扎了两下,手边吊着的血袋都跟着晃了晃,护士忙按住了他,满面同情。
任谁看见这样的少年,明明正当花季,却即将生命逝去,都会忍不住觉得难过的。
&ldo;林歇。&rdo;他嗓音嘶哑地喊。
他的唇已经全然白了,像是突然一下子病得很重了。
林歇走到了他的身边,护士还贴心地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等到林歇坐下来以后,林逸凡艰难地想要挪一挪位置,护士惊呼一声:&ldo;别动,会出血!&rdo;
林逸凡却不管那么多,他的双眼紧盯着林歇,紧盯着他生命力唯一出现过的光芒。
&ldo;抱一下我。&rdo;林逸凡说。
他没有再示弱,眼底甚至没有眼泪,但他此刻已经不用再装作柔弱,看上去也依旧足够惹人怜惜了。
林歇犹豫了一下,抬手让林逸凡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林逸凡低低地说:&ldo;我忘记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了……过了好久好久,我突然在电梯里又见到你。我觉得你真好看啊。你和我一样,但又很不一样。我过了好多年枯燥乏味的生活。常常觉得下一刻死去,也没什么遗憾的。生活没意思,真没意思,操纵一些傻瓜也没意思。&rdo;
&ldo;但遇见你不一样啊,我想要……想要得到你,想要拼命地抓住你。但你一定不喜欢我……&rdo;林逸凡低低地咳了起来,&ldo;你一定不喜欢我。你知道我是x的成员,你知道我操纵他们杀人,自杀……你知道我是个魔鬼。你喜欢袁森那样的人。你喜欢他……&rdo;
&ldo;我多希望你喜欢我啊,可我知道不会有,永远也不会有。那就干脆地死吧……比起平平淡淡地死去,或者有一天终于不被警局所容忍,死在牢狱里。如果是为了保护你而死多好啊,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我保护了你,也偿还了那些在我玩弄操纵之下的人命。&rdo;
林逸凡艰难地举起手指:&ldo;我知道我很坏。但今天过后,你能不能稍微喜欢我那么……一点点?&rdo;
&ldo;可以。&rdo;
林歇刚说完两个字。
一旁的护士突然反应过来:&ldo;医生!医生!病人不行了……&rdo;
林逸凡的手垂落了下去,彻底为他短暂的还尚且年轻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林歇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面孔,然后站起了身。
警员跟在林歇的身边,问:&ldo;通知家属吗?&rdo;
&ldo;不用了。&rdo;
&ldo;那这……&rdo;
&ldo;我来负责吧。&rdo;林歇道。
警员点点头,也不多问,可谓是相当信任林歇了。
一阵迅疾的脚步声突然近了,是袁森。
他跑到了林歇的跟前,沉默了几秒,才出声道:&ldo;抓到了,是陈宇。因为一贯和邵章接触的都是他,所以这次他才会露面。也正好,大家都知道三院院长长什么样子,抓个正着。&rdo;
林歇露出了笑容:&ldo;恭喜袁队。&rdo;
袁森却笑不出来,有什么可恭喜的,差一点,他就让林歇永远离开他身边了。袁森抬手擦了擦林歇脸颊上还沾染着血迹:&ldo;走,去上药。&rdo;
&ldo;嗯。&rdo;林歇很是顺从地被握住了手腕。
袁森突然回了下头,就见里头推出来一个人,裹着一张白布。谁也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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