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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方溯在给她脱完衣服后，又给她穿上了自己未上身的里衣。

像江寒衣说的，真心不值钱。

外面还下着雨，但不如之前大了，雨打芭蕉，方溯不愿枯坐一夜，便去外间看书了。

月明攥紧了手下的锦被。

艳阳高照的天，方溯靠在石头后面，随手拿酒浇下。

月明没拦住她，口不择言道：&ldo;你疯了?&rdo;

方溯低笑，血和酒一同淌下，她还给自己留了，喝了一大口，剩下的全塞到小徒弟嘴里去了。

月明被呛得说不出话，眼睛通红地看着她。

&ldo;喝完了?喝完了就帮本候把伤裹上。&rdo;

月明扔下酒囊，从自己衣服下摆扯下几块布条，表情虽然恶狠狠，动作却轻柔至极。

&ldo;绑紧点，&rdo;方溯道：&ldo;本候不疼。&rdo;

也是，再疼也疼不过刚才。

月明用牙打了个结，十分规整。

方溯生得在怎么犹如谪仙，在黄沙堆里打了几个月仗，也黑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白，倒给她添了几分人气儿。

&ldo;哎，月明，这次出去还跟着本候打仗吗?&rdo;

小徒弟还在缓那口酒，闻言简短道：&ldo;跟。&rdo;

&ldo;这么危险也跟?&rdo;方溯太闲了，逗道：&ldo;要是再像这样怎么办?&rdo;

&ldo;那也跟。&rdo;

&ldo;你说实话，本候不怪你。&rdo;

月明顺下气，可能是因为这种情况，她居然有了胆子和方溯顶嘴，&ldo;就是实话。&rdo;

&ldo;师傅，你有没有想过，&rdo;月明看着方溯泛着血丝的嘴唇，道：&ldo;之后怎么办?&rdo;

&ldo;什么之后?&rdo;

&ldo;你打不动仗之后。&rdo;

方溯还没废的手玩着身下的沙子，道：&ldo;那就死战场上呗。&rdo;

&ldo;师傅!&rdo;

&ldo;没想过，&rdo;方溯拿沾着沙子的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道：&ldo;也就逗你解闷了。&rdo;

她笑，小徒弟皱眉。

&ldo;好看吗?&rdo;方溯仰头道：&ldo;看这天，好看吗?&rdo;

&ldo;好看。&rdo;

&ldo;本候封侯那日的天，更好看。&rdo;

月明扭头看她。

&ldo;所以本候就觉得，所谓天命，也是人力可改的。&rdo;方溯慢悠悠地说：&ldo;再怎么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有权，有倾天下之权，就做得到。天命难违，不过是你未位高权重如此罢了，待你就是天，还有什么难违?&rdo;她眼中带着笑意，&ldo;记住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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