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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许是季秋姐妹俩运气好，拾掇完家里，匆匆抱着坛子赶到大路上，正好又遇到赶着骡车的周老汉。这老爷子也是个急脾气，才一日功夫就把生意做起来了。骡车上这会儿正做了两个中年婆娘和一个穿着绣花夹袄的闺女。

一见季秋姐妹，周老汉就赶紧停了车，把姐妹俩让上了车，末了生怕她们颠到，又把家里带来的棉垫子送给姐俩垫在条凳上，惹得两个婆娘开口打趣，&ldo;周老哥，这是谁家闺女啊，难道是你走丢的孙女？&rdo;

周老汉也不含糊，应道，&ldo;我老汉没福气，要是有这样聪慧的孙女就是祖上烧高香了。&rdo;

季冬不喜那婆娘上下打量，侧身把妹妹往身后挡了挡。两个婆娘问不出什么，也就转而说起了家长里短的闲话。

很快，县城就到了，周老汉死活没收季秋姐妹的车钱，又嘱咐两人中午什么时候到城门集合回去，这才赶着车在两个婆娘越发疑惑的目光里走掉了。

季秋姐妹牵着手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金记烧鸡铺子。这次季安正巧在前堂忙碌，突然见两个妹妹又跑来，很是惊奇，顾不得招呼客人就跑到跟前问道，&ldo;大妹，幺妹，你们怎么又来了，家里出事了？&rdo;

季冬眼尖，扫了一眼刚从后边转出来的金掌柜，就赶紧拉着大兄往铺子里走，应道，&ldo;家里没事，我和幺妹来卖东西。大兄，你赶紧忙，过会儿再说。&rdo;

季安儿也是个机灵的，高声笑道，&ldo;铺子里生意兴隆，正好忙不过来，你们来帮忙太好了。&rdo;

果然，金掌柜听得这话脸色立刻多云转晴，难得同季秋姐妹好声好气打了招呼。

季冬帮着大兄忙碌，季秋就抱了坛子老老实实坐在角落里等待。好不容易客人们散了，季秋就偷偷同大兄说要烧锅开水。季安虽然不明白两个妹妹要做什么，倒也没有拒绝。金掌柜更是以为两个丫头口渴，难得大方的喊着季安再冲壶粗茶出来。

季安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热水烧好了。季冬见木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就取了一只老碗不断倒换，末了侧身遮着众人的目光，方便季秋兑汽水。

季安眼见那木桶里的水花四溅，差点儿惊叫出声。季秋及时的舀了一碗塞到他手里，低声道，&ldo;大兄，这叫汽水，我和阿姐昨天琢磨出来的，今日拿城里来卖，你尝尝看。两文钱一碗，不知道好不好卖？&rdo;

第008章生意红火

季安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立时就惊得大张了嘴巴。他惊疑的望着两个妹妹，半晌才道，&ldo;这真是你们琢磨出来的？&rdo;

季冬笑着点头，她也不贪功，应道，&ldo;幺妹想的法子，我跟着折腾了一晌午。&rdo;

季安沉默了一会儿，末了抬手咕咚咚把剩下的汽水都喝了下去，待得长长拔出一口气，忍不住嚷道，&ldo;真是太凉爽了。&rdo;

金掌柜正在呵斥一个店里新招的小伙计，听得季家兄妹这里的说话声，忍不住好奇问道，&ldo;季小子，喝什么好东西呢，怎么还喊着凉爽，难道你家妹妹送了冰块来？&rdo;

他本是玩笑，不想季安却是应道，&ldo;掌柜的，我家妹子送的不是冰块，但比冰块好喝一万倍！&rdo;

&ldo;咦，什么好东西，让我也尝尝。&rdo;金掌柜好奇的走了过来，就是那小伙计也忘了方才的委屈，挤到跟前探看。

季秋麻利的倒了两碗分给两人，果然又收获了两份惊奇。季秋趁机就道，&ldo;金掌柜，我家离的远，也没准备什么碗碟，只能在您这里借用了。您放心，我们不是那不懂礼的，若是打碎了，照价赔偿。您看，给我们行个方便吧。&rdo;

金掌柜有些犹豫，目光扫过大半桶汽水，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问道，&ldo;你们两个闺女抛头露面出来，不怕被人说闲话儿啊？我看不如把这什么汽水的方子卖给我，你们买些绣线布料回家做针线，岂不是更好？&rdo;

季安和季冬闻言，脸色就有些僵了。生意没等开门，就遭人觊觎，这实在有些堵心。

季秋却是笑嘻嘻摇着小脑袋，嗔怪道，&ldo;金大叔，我和阿姐还指望卖了这汽水攒嫁妆呢。几盒子绣线和棉布可不够，怎么也要几百两银子啊！&rdo;

&ldo;几百两？&rdo;金掌柜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嘲笑这丫头想发财想疯了，不过是种特别一点儿的凉茶罢了，一月能卖一两银子就不错了，真要花了几百两买方子，那要多少年才能回本啊。

&ldo;成，你们姐妹就卖吧。等你们赚了几百两，别忘了请大叔喝酒，也算跟你们沾光了。&rdo;

&ldo;好啊，我们用大叔铺子里的水和木桶陶碗，每日付给大叔十文钱好不好？&rdo;说着话，季秋一副天真的憧憬着，&ldo;剩下的铜钱，我要攒着置办一副最好的嫁妆，要有两口箱子，十匹布…&rdo;

金掌柜这会儿已是开始怀疑季秋这丫头是不是先天痴傻了，他也没了计较的心思，摆摆手回了柜台，算是应了季家姐妹的请求。

季秋偷偷扭头同兄姐做了个鬼脸儿，调皮的吐吐舌头。

季安儿还是头一次见自家吝啬精明的掌柜打退堂鼓，万分佩服的拍拍妹子的后背，末了就赶紧趁着铺子里暂时没有客人，帮着张罗洗刷陶碗。

因为是第一次试卖，季秋姐妹也不敢勾兑太多汽水，这大半桶估计就能分几十碗了。季秋跟在身后，寻了两个比拳头大一些的陶碗，然后才是普通的大陶碗。

至于售卖的地点，兄妹三个也商量好了，就在烧鸡铺子旁边的街口，那里人来人往，在铺子里又一眼就能看个清楚，若是有事，随时都能喊季安赶来帮手。

小小的桌子安放在墙角，木桶加了盖子，大小陶碗摆开，季家的小摊子就算开张了。

季冬虽然平日行事泼辣，但到底还有些少女的羞涩，站在桌子旁边好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吆喝好。

倒是季秋清清嗓子，开口就脆生生嚷道，&ldo;南来北往发财的大叔大伯们，东走西奔报喜的婶子大娘们，都来瞧都来看了！新口味汽水，解渴又爽口，大宇独一份儿，今日不要钱白白品尝了。谁口渴了，尽管来喝一碗啊！&rdo;

甘陇的春日虽然还残留着冬日的凉气，但来往人群有从西域淌过沙漠赶回的，也有挑着担子走了十几里山路的，难免都是有些干渴。突然听得一个小闺女有说有笑的这般招呼，而且不用给铜钱白吃白喝，忍不住就有些动心。

季秋吆喝了片刻，就有一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走上前，略带了些局促的问道，&ldo;闺女，你这什么水当真不要钱白喝？&rdo;

&ldo;当然了，大叔。我家这汽水，可是大宇独一份，比酸梅汤还解渴又好喝。我也不自夸，你尝尝就知道了！&rdo;季秋热情的招呼这第一个客人，末了示意阿姐赶紧舀一小碗汽水出来。

季冬原本见很多人望过来，还有些脸红，这会儿也顾不上了。麻利的舀汽水，末了双手递给那个汉子。

那汉子低头瞧了瞧，见陶碗里的汽水微微泛着浅淡的黄色，并没有什么古怪模样，于是就试探着喝了一口。但随即就咕咚咚把陶碗喝了个底朝天。末了大大打了一个嗝儿，赞道，&ldo;真是太爽了，从嗓子到肚里都凉刷刷的，嘴里还有气泡咕噜噜，这里到底放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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