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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十三章一乘小轿

又纳了妾？知梅大吃一惊，示意那小丫头在门外稍候，自己先进厅去，向贺老太太讲些贺济义想念他的话，云云，贺老太太几日未见小儿子，也是想得紧，又见孟瑶不出来，便站起身，朝归田居去了。

知梅叫了两个机灵的小丫头跟去，等贺老太太迈过了三、四进院子间的小角门，才遣去厅中下人，唤报信的小丫头进来。

孟瑶在里间听见贺老太太走了，没等知梅叫她，自己推门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知梅凑到孟瑶耳边，将小丫头报的信儿转述，孟瑶听后，心中怒火滔天，面儿上却丝毫不露，问那小丫头道：&ldo;我记得你叫小言，是也不是。&rdo;

被她唤作小言的小丫头点了点头，笑道：&ldo;少夫人好记性，我是少爷立府后，买的第一批丫鬟。&rdo;

孟瑶一笑：&ldo;你倒也记的清楚。&rdo;

知梅瞧了瞧孟瑶的神色，推小言道：&ldo;赶紧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原原本本讲与少夫人听。&rdo;

小言冲孟瑶屈了屈膝，应了个是字，讲开了。原来她送李小凤到大门口，却发现先前送出去的齐夫人没走，而是站在大石狮子下，同不知甚么时候到的贺老太太讲话。

齐夫人央贺老太太办一件事，贺老太太满口应承，齐夫人一高兴，便道送她一个妾，贺老太太却犹豫，担心养不活，这时李小凤走过去，出了个主意：&ldo;咱们都会针线活，绣几方帕子，做几个荷包，便能自己养活自己，老太太不必担心。&rdo;

贺老太太听后十分欢喜，赞她有头脑。齐夫人见状，便道：&ldo;那我先将人带回去，待会儿使个小轿子送过来，少不得还有几件不值钱的陪嫁。&rdo;

贺老太太笑逐颜开，目送她去了。李小凤趁机自荐，贺老太太瞧着有几分喜欢她的样子，拉着她问东问西。

知梅听得提心吊胆，别又一气纳了两个罢，忙问：&ldo;老太太允了？&rdo;

小言笑道：&ldo;老太太当时就问她了，是不是同齐夫人那个妾一样，白送。李小凤的身价，在她老子娘手里攥着呢，她自己哪里作得了主，老太太一听抬她进门须得花银子，二话没说就拒绝了。&rdo;

知梅听后，松了口气，望向孟瑶，孟瑶却道：&ldo;一个也是纳，两个也是纳，有甚么分别？&rdo;又问小言道：&ldo;老太太许诺了齐夫人甚么事？要送来的那个妾，你可曾见着？&rdo;

小言摇了摇头，道：&ldo;回少夫人的话，齐夫人讲的事，我只听见&lso;学印&rso;二字，其他的全听不懂。她送的那个妾隐在石狮子后，我没看见。&rdo;

孟瑶听后默然不语，知梅等了一会儿，见她无话，便要取银子赏小言，却叫孟瑶一个眼神止住。孟瑶看了小言一眼，淡淡道：&ldo;下去罢。&rdo;

小言神色无异，行礼退下。

知梅有些奇怪，就算不打赏，也得嘱咐她两句莫外传，怎么直接让她下去了？她虽然疑惑，但也知道，孟瑶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在，因此没有开口相问，只静静站立一旁。

孟瑶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吩咐道：&ldo;赶紧去齐家，告诉齐夫人，她所托之事，咱们办不了，那个妾，也别送来了。&rdo;

知梅匆匆而去，片刻回返，急禀：&ldo;少夫人，老太太已收下卖身契，正命人将轿子朝里抬呢。还有少爷也进门了，正朝这边来。&rdo;

孟瑶忽地起身，疾步朝外走，却在门口与贺济礼碰个正着。贺济礼后退半步，侧身，指了院子里，怒道：&ldo;那是甚么？&rdo;

孟瑶朝外一看，只见一顶蓝布小轿，正从夹道里出来，后面还随着两只红漆木箱。轿上坐的是何人，她已然猜到，但因心中有气，故作不知，淡然问道：&ldo;平时中午不是在州学吃饭，今日怎地有空回来？&rdo;

贺济礼听着是关切之语，脸色稍霁，道：&ldo;我听见些流言蜚语，说我们夫妻闹和离，因此特意赶回来，问问你是真是假。&rdo;

孟瑶扯了扯嘴角，道：&ldo;本来是假的，不过马上便要成真了。&rdo;

贺济礼听不明白，也没空去琢磨，他满心都是外面那乘轿子，接着方才的话问道：&ldo;抬进我们家来的轿子，是怎么回事？&rdo;

孟瑶看向门外，蓝布小轿进了第三进院子，却未作停留，径直朝第四进院子去了，想必是贺老太太事先作了吩咐。

她转身进房，拣了张椅子坐下，端盏啜茶，道：&ldo;那是北边的邻居齐家送来的妾，恭喜大少爷白得一佳人。&rdo;

啪地一声，贺济礼一掌拍在她身旁的小几上，怒问：&ldo;为何不经我同意，就收下齐家送来的人？你难道参不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rdo;

孟瑶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拒绝了齐夫人，但贺老太太再次提前纳妾打她的脸，让她有些心灰意冷，于是懒得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贺济礼当她真是不知，气便消了，耐心解释道：&ldo;你可晓得齐家为何白送一妾过来？那是想让我帮他家的二儿子篡改成绩。州学成绩事关重大，有好几名学监盯着呢，我收下齐家的妾，便得替他们办事，这若让学监发现，我的前程就全毁了；若赖皮些，不替他们办这事，他们便会反告我一状，称我收受学生贿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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