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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小傻瓜。&rdo;

义夫开车送她们回到家，看看时钟，已经过了九点。悦子催促由佳里去洗澡。

&ldo;外公也在我们家洗澡不就好了。&rdo;

&ldo;他说要去公共澡堂，顺便享受一下按摩。&rdo;

&ldo;就是那种投十元铜板的玩意儿?&rdo;

义夫自从丧妻后就开始独居，悦子和由佳里也过着缺少一家之主、母女相依为命的生活。很多人都劝他们应该一起住，悦子也这么想。

然而，义夫却反对。

&ldo;幸好我跟你住得很近，想见面的话随时都能见面。我想你在还没走出敏之的回忆之前，要经营新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吧，暂时还是这样分开住比较好。放心，爸爸不会寂寞，因为我觉得你妈好像还活着。&rdo;

这提议既符合义夫向来的作风，也是他表达体贴的一种方式。事实上，不管是把义夫接来这个家，或是跟由佳里一起搬回娘家，悦子想必都会有一种败北的感觉吧。失去敏之已经够悲痛了，倘若要再加上落败的情绪，对悦子来说未免负荷太重。

匆忙替由佳里吹干头发，哄她上床睡觉后，悦子处理了几件杂务，缓缓泡进浴缸。从明天起又要开始新的一周，&ldo;永无岛&rdo;的同事也要开始轮番休假。她思索着休假的步骤和该带由佳里去哪儿玩，计划这么一拟定，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电话铃声响起时，她正穿着浴袍在厨房喝橙汁。电话机的液晶面板上显示的时间是晚间十一点五十五分。悦子立刻接起电话。因为由佳里向来睡得浅，一点小动静都会吵醒她。

&ldo;喂?&rdo;

由于家中只有女人，她向来不会主动报出名字，尤其是夜晚打来的电话，在没有确认对方是什么人前，她总是刻意压低嗓音应对。

信号似乎遥远且混杂不清，传来细微的杂音。

&ldo;喂?&rdo;她又说了一次，这次声音压得更低。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仿佛野火燎原般，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最后，一个几乎被淹没在杂音中的细微声音如此说：&ldo;真行寺……小姐……&rdo;

悦子握着话筒倒吸了一口气后，连忙将耳朵贴得更紧。

&ldo;喂?我是真行寺。&rdo;

比刚才更细小的声音说：&ldo;真行寺小姐。&rdo;

是小操，悦子一听就知道，小操就在电话那端。

&ldo;小操吗?你是小操吧?我是悦子。你从哪儿打来的?现在在哪里?&rdo;

话筒里面再次充满杂音。

&ldo;我……&rdo;声音非常模糊，&ldo;真行寺小姐，我……&rdo;

&ldo;小操?你说话声音大一点，听起来好模糊。&rdo;

那孩子说不定喝醉了，她想。声音含糊无力，简直像由佳里没睡醒时的德行。

&ldo;真行寺小姐……&rdo;电话中的声音像念咒似的喊着悦子，&ldo;救……&rdo;

这时电话切断了。

&ldo;喂?小操?喂?&rdo;

悦子紧握话筒不放。一旦断了线，那不过是台冷漠的机器，嘟嘟嘟的断线声仿佛在揶揄悦子。

放下话筒，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是小操，是小操的声音，没错，她听过几百遍了。

&ldo;真行寺小姐……&rdo;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小操现在在哪里?她打电话来想说什么呢?

悦子感到一阵寒意，不禁抱着双肘。

&ldo;救……&rdo;通话到这里就断了，她还没说完就被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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