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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卿刚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打火机在手里转了转突然就不动了:&ldo;多大的孩子?&rdo;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安之用手比划了一下:&ldo;两三岁吧,还是一个小女娃儿,小嘴儿可甜了。&rdo;
纪言卿晦涩不明地看了一眼安之,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太可怕了。
康泊不明所以,站在一旁呵呵的傻笑:&ldo;安之,我给你说我老家的风俗吧,说是梦见小孩今天会有口舌之争,待会儿进村子,你少说话就是了。&rdo;
&ldo;你一个医学博士,竟然还信这些迷信?&rdo;
纪言卿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手里打火机&ldo;噌&rdo;一声脆响。
&ldo;趋吉避凶嘛,小心一点是好事。&rdo;
康泊又呵呵的笑。
安之对康泊的印象不错,二十七八岁的年龄,属于憨厚敦实的学霸人物,为人挺好,没有多余的坏心眼,就是说话直了点。
团队这两天经过对原住民的耐心沟通,他们勉强答应让他们去村子里义诊。
安之看得出来康泊有些紧张,毕竟这里的行医和别的地方有着很大的区别,社会越进步就会越文明,反之,越闭塞就会越野蛮。
调侃着说了一句:&ldo;康泊,我们又不是鬼子进村大扫荡,他们不会怎么样的。&rdo;
康泊不安地捏了捏手指:&ldo;对,我们为人民服务。&rdo;
话说得挺好。
真进了村子,见到那些脸上涂满了各种油彩和黄泥的土著居民围着他们又唱又跳,康泊就吓得浑身发抖。
安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整个小脸上都噙着礼貌的微笑。
村落不算太大,原住民都习惯群居,他们用枯枝和草搭建的简易小房子稀稀拉拉地围在一起,光着身子的小屁孩们在安之一群人中穿来跳去,纪言卿则负责给孩子们派发一些书笔和玩具,惹得这些满脸油光的孩子们欢快的闹腾着。
气氛比之前想象的要融洽很多。
康泊轻轻松了一口气,步伐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人在放松之后就会忍不住暗地里四下观望,康泊看了一圈,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外围最破烂的一座小房子旁边,他拧着眉使劲儿看,最后忍不住拉了拉安之的衣摆:&ldo;安之,安之。&rdo;
安之偏头:&ldo;怎么了?&rdo;
康泊伸手指了指:&ldo;你看她,好像是亚洲人。&rdo;
安之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地面上,女人的脖颈上套着一条拇指粗的铁链子,双手被捆,嘴里塞着一把枯草,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类似抹布的破破烂烂的短裙子,上半身全裸,露出干瘪的胸和一些狰狞恐怖的新旧交替的伤痕。
她的皮肤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和各种污渍,头发应该是很久没有清洗了,有蚊蝇绕着她嗡嗡的乱飞。
安之看不到她的脸,压低声音问康泊:&ldo;你怎么知道她是亚洲人?&rdo;
康泊微微朝着安之倾了倾身体,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ldo;看骨骼啊,她的身形……&rdo;
刚说着,一只粗壮的手臂横亘过来挡住了康泊的脸:&ldo;说什么呢?&rdo;
纪言卿已经迅速站在两人面前。
谁靠近安之,他就有义务和使命掐断这些烂桃花。
康泊的脸染了淡淡的红晕,他略显尴尬地抓了抓头发:&ldo;老大,我和安之正在说那个女人。&rdo;
&ldo;谁?&rdo;
纪言卿看着安之。
安之用眼神示意。
纪言卿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之前蜷缩着女人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拼命的爬,脖颈上的铁链子已经将她整个枯瘦的身子勒得往后扬。
因为嘴里塞了草,她没法说话,只能嗯嗯的闹腾着,本就干瘦的脸上经脉暴跳,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
旁边有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见状,上前对着她的肚子就狠踹了几脚,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安之来这边有一段时间了,当地的语言她稍微能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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