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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我要走了，跟你道个别而已，你帮我谢谢小王和大铭，哦，还有蒲小姐。&rdo;
言萧想起蒲小姐大名叫蒲佳容，不知道是因为关跃的缘故，还是因为曾被她得罪过，自己似乎有点刻意忽略她了。
石中舟问：&ldo;你这是要去哪儿啊？&rdo;
&ldo;回上海。&rdo;
&ldo;哦，那什么时候回来？&rdo;
言萧忍不住笑了：&ldo;小石，我的工作在上海，家也在上海。&rdo;
他似乎搞错了，她当初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来了这里而已，她从不属于这里，何谈回来？
石中舟似乎回味过来了，电话那头长长的&ldo;啊&rdo;了一声：&ldo;那关队……&rdo;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ldo;就这样吧，我赶飞机，再见。&rdo;
手机放下，拿起筷子，就两通电话的时间，饭菜都凉透了，言萧吃了几口就推开。
飞机没有晚点，下午四点过五分，准时起飞。
手机没有别的来电了，登机后，言萧看了一眼就关了机。
头等舱里只坐了她一个人，靠在柔软的座椅里，昨晚身体遗留的酸软就涌了上来。她歪一下头，靠近窗口。
阳光还很强烈，褐黄的地面随着渐渐拔高的距离在眼里推远，这块大地上绿色很少，山脉起伏，纵横交错的沟壑如同老人脸上的纹理，越往上越感觉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撕扯。
这就是西北，荒凉，但广阔；贫瘠，却壮美。
与之相比，人根本不算什么，这里发生过的事也根本不算什么。
直到飞机冲上云层，下面再也看不见什么，言萧转过头闭目养神。
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正好补够睡眠。
空乘过来温柔地将她叫醒，言萧睁开眼，有点恍神，接着才意识到上海到了。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晚七点的上海天已经黑下，不像西北，这时候天还是亮的。
一辆黑色轿车开到面前，言萧看过去。
裴明生西装革履地从车上下来，镜片后双眼带笑：&ldo;欢迎回来，言萧。&rdo;
言萧摘下脸上的墨镜：&ldo;你亲自来接我？&rdo;
&ldo;我亲自把你送走的，当然亲自来接你。&rdo;他没带司机，开的是自己的车。
言萧手一推，行李箱朝他滚过去：&ldo;算你还有点良心。&rdo;
裴明生笑着接住，上下打量她：&ldo;你不是说你现在不能见人？这不是挺美的，气色比走的时候可好多了，怎么，在西北过得很滋润？&rdo;
言萧一脸平淡地拉开车门：&ldo;是你眼花了。&rdo;
裴明生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托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去给她放了行李。
晚高峰还没过去，车开进城区后就混入了车流的长龙，尾气混着cháo闷的空气钻进车窗，六月的上海已经热起来了。
言萧把车窗降到底，等得烦闷，有点想抽烟，但忍住了。
裴明生脾气好，堵成这样也有耐心，任由车一点一点往前挪：&ldo;挺巧的，听说五爷被西安那边移送到上海的公安局了，也是今天到的。&rdo;
言萧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十里华灯上，忽然有了丝想法：&ldo;哪个公安局，送我去看看。&rdo;
裴明生看她一眼：&ldo;看什么？&rdo;
&ldo;看五爷。&rdo;
&ldo;……你怎么会有这念头？&rdo;
&ldo;想看看仇人的惨状开心一下。&rdo;
裴明生被她弄笑了：&ldo;好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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