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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迫不得已，张来只好慢慢关上门，走过来。

她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暗红色皮糙中套大衣，黑色的紧身皮裤，挎着那只小巧的花格手包。她又化妆了，而且是浓妆艳抹。在这深深的夜里，她的浓艳显得有点瘆。

张来看见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他给她买的那尊平安佛。他的心突然有些酸。

&ldo;今天，你怎么没到我那里去？&rdo;她问。

&ldo;有点不舒服。&rdo;他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

她又问：&ldo;你看见那个痴呆了吗？&rdo;

&ldo;……没有。&rdo;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下了头。

&ldo;你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呢？&rdo;她显然不相信。

他抬起头，反问道：&ldo;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rdo;

&ldo;……我害怕。我一想起那个口诀就害怕。&rdo;

这个疯子，她又来害人了！八马朝前走，五子点状元……

&ldo;你呢？&rdo;她一边问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

&ldo;别再提那个口诀了！&rdo;他突然有些暴躁。

&ldo;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害怕？&rdo;她继续小心翼翼地问。他感到，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亮。

凸凹五色土，九九艳阳天……

他把双手插进头发里，烦躁地抓挠了几下，然后抬起头，说：&ldo;没什么，我感冒了。你坐吧。&rdo;

隽小没有被蒙蔽，她一边慢慢地脱掉大衣，一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那眼神就像一个开黑店的人，在一个旅客的酒杯里投进了剧毒，现在，这杯酒已经一滴不落地灌进了那个旅客的肚子，开黑店的人小心地观察着这个旅客脸上的变化……

终于她把大衣脱掉了，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他看见了她的指甲‐‐那十个指甲奇异地长出来了，竟然像铅笔一样，长长的，弯弯的，白白的，尖尖的。

他刚刚给她剪过，才两天时间，竟然长出了这么长！

精神病！

&ldo;你！&rdo;他惊恐地盯着她的手。

她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像触电一样缩了缩。然后，她极其不自然地笑了笑：&ldo;这不是指甲，这是一种女孩用的装饰物，可以掰下来。&rdo;

接着，她就一个个地掰下来。

&ldo;啪！啪！啪！……&rdo;

那声音极清脆，他断定，她是在掰她的指甲！

终于，她把那十个指甲都掰断了，把手指伸向他：&ldo;你看，没了吧？&rdo;

接着，她小心地把那些指甲都一个个拾起来，轻轻装进花格手包里。

&ldo;灯太亮了，刺眼。&rdo;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关掉了两盏。房间里一下暗了许多。然后，她重新坐下来，看着他。

他低低地问：&ldo;你今天出门了吗？&rdo;

&ldo;没有，我在家里躺了一天，总想，那口诀最后两个字是什么……&rdo;

他突然说：&ldo;隽小，我觉得你最好改个名字。&rdo;

她继续观察他的脸，小心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这个名字不好听。&rdo;

&ldo;你说，我改个什么名字好呢？&rdo;

&ldo;赵红英。&rdo;

她抖了一下，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气呼呼地站起来，朝最后那盏灯走过去。

&ldo;你……生气啦？&rdo;他怯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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